洋子是班级里的乖乖女,真爱子是班级的里班花,由佳与小柿是她的两个小跟班。真爱子三人平时以欺负洋子为乐。

“最近经常发生杀人案,死者都是未成年少女,请同学们晚上减少出门。”

广播里的新闻在学校响起。

“洋子,我们有点事,今天的作业就由你代劳了,晚上一起回家。”真爱子又想让洋子替她做作业。

洋子虽然极不情愿,但又不敢违拗她们,只好一个人躲在厕所里偷偷哭泣。真爱子三人也来上厕所,她们不知道洋子也在,说起了她的坏话。

“那个傻瓜真有意思,我们才不会和她一起回家呢,她也被杀害才好呢。”

“不行,要是她死了就没人帮我们做作业和打扫卫生了。”

“哈哈哈哈……”

洋子听了这些话更加气愤,这几个人可真坏呀!洋子默默地想。

放了学,真爱子她们早走了。洋子没有朋友,孤孤单单走在漫长的回家之路,对于杀人案的恐惧让她的心一直提着。但愿自己不是倒霉的那个,对,真爱子她们被杀死才好呢!那样就没人敢欺负自己了。洋子这么想,心中痛快了很多。

忽然,路边一个小孩引起了洋子的注意。那是一个四五岁左右的小朋友,戴着一顶小帽子,背着一个小书包,由于背对着大街,洋子看不见他的模样。

出于好心的洋子上前询问:“小朋友,现在有杀人案,你怎么不回家呀?是迷路了吗?”

那孩子正在哭,听到有人和他说话,“忽”地一下回过头来,吓了洋子一跳,因为那孩子长得简直太丑了,也很凶恶。

“姐姐死了!姐姐死了!”小孩边哭边说。

原来是亲人去世了,好可怜。也许是因为同样孤单而心生怜悯,洋子很愿意接近这个孩子,并说了一些安慰他的话。小孩似乎也很喜欢洋子,破涕为笑。

两人成了好朋友。

他们来到一个广场上荡秋千。

“姐姐,你真好,就像我以前的姐姐一样,我们以后还可以一起玩吗?”

“当然可以,我叫洋子,你呢?”

“史太郎。”“姐姐,要是以后有人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洋子哈哈一笑,心想,你个小破孩哪有能耐保护我?我保护你还差不多。但嘴上还是说:“好,真是个好孩子。”

“姐姐,我要回家了,你去我家做客吗?”史太郎说。

洋子看看天色不早了,忽然想起那个凶杀案,哎呀!光顾着说话了,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呢?于是,洋子婉言谢绝史太郎往家走去。

“姐姐,我以后还要来找你玩哦,再见了。”史太郎说完蹦蹦跳跳回家。

而洋子早就走远了。

第二天,真爱子她们闲着没事儿依然找洋子的乐子。

“洋子,今天我们去商场逛街,打扫卫生的就拜托你了。给你买点心吃。”

真爱子说着与由佳、小柿走出了教室。

在走廊里,由佳问真爱子:“我们真的要给她买点心吗?”

真爱子脸拉下来:“笨蛋!你说呢!”

由佳害怕地低下头。

小柿笑嘻嘻地说:“给她买个‘小狗等’。”

真爱子,由佳一脸懵,问:“什么是‘小狗等’?”

小柿开始普及:“就是小狗在家里等待。这是我们老家的老话,逗小孩子玩的,小孩子淘气要家长回来给他买东西,家长就糊弄孩子说买个‘小狗等’回来,小孩不明白自己就是那只小狗,还傻乐呢。”

“哈哈哈!”

“哈哈哈!那洋子就是小狗喽!”

三人说笑着走远了。

洋子听到这些对她侮辱的话,伤心地咬住了嘴唇,不让眼泪流下来。

……

第二天,真爱子她们都没有来上学。

“又有三名无辜少女惨遭毒手,凶手仍旧切掉了死者的头,令人发指。建议同学们上下学由家长接送。”广播又响起新闻播报。

三名少女?洋子回头看看真爱子她们空荡荡的座位,心中一阵窃喜,一定是!但愿是!

到了下午就得到证实,死的三名少女果然是真爱子,由佳,还有小柿。

据说,三人死得好惨哪!头被凶手切下来,不知凶手是不是出于好玩的心理,把真爱子的头缝在小柿的脖子上,把小柿的头缝在真爱子的脖子上。她俩身量差不多,即使换了头也看不出违和感,倒像是只换了衣服而已。而由佳的头被缝在她自己的腰上,大概凶手嫌由佳太丑了吧,还胖得像猪。

欺负自己的人死了,洋子轻松走在放学的路上,比考试一百分还要高兴。

晚上,史太郎来找洋子玩,洋子心情大好,给史太郎做了最拿手的奶油蛋糕,史太郎一口吞进肚里,连声说:“好吃,好吃,真好吃。”

末了,史太郎回家去,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事儿,回过头对洋子说:“姐姐,要是以后有人欺负你,你一定要和我说,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洋子听了没有向上次一样嘲笑他,反而心中一丝迷惑。

接下来的日子洋子每天都过得很开心,再没人找她麻烦,她终于敢挺胸抬头做人了。

有一天放学回家,在一段人烟稀少的路段碰上了史太郎,洋子陪史太郎玩一种弹玻璃球的游戏,一直到太阳落山才回家。

“你个死丫头,还知道回家?饭都凉了,不知道外面危险吗?你同学都死了三个了,你还不知道害怕!”

洋子刚一进门,就遭受了妈妈的训斥。

自从父亲死后,妈妈的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对洋子总是百般挑剔。

洋子叹了口气,寻思,外面欺负自己的人消失了,家里还有一个,真烦哪!随便扒拉了几口饭,上楼做作业去了。

二楼是洋子的卧室,温馨的小屋,橘黄色的灯光,这里是她心灵的港湾。

洋子正在认真做作业的时候,总感觉有人在盯视自己,直觉让她抬头向窗户看去,天哪!洋子吓了一跳,原来是史太郎正趴在窗玻璃上朝她笑,一口又尖又细的牙齿,笑得阴森恐怖。怎么可能?这可是二楼呀!一个小孩子怎么能爬上来?她以后自己看花眼了,揉了揉眼睛,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史太郎不见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爬上洋子的心头。

“妈妈!妈妈!”洋子跑着下楼去。

客厅里的一幕把洋子吓傻了,妈妈的身子倒在地板上,脑袋却跑到饭桌上去了,桌子上的残羹剩饭还没有收拾,妈妈的脑袋就在中间那盛汤的盆子里,此刻正瞪着大眼睛,迷惑又恐惧。

妈妈就这样莫名死掉了,洋子伤心地大哭,虽然妈妈待她不好,但怎么说那也是妈妈呀!洋子脑海中这几天总盘旋着一个人的名字——史太郎。会不会是他?这个怪里怪气的小孩。

一天放学的路上,洋子正在低头走路,史太郎突然从路边蹦出来,吓了洋子一跳。

“姐姐!”史太郎热情地大喊。“怎么好几天不见你经过?”

洋子想说自己妈妈死了,请了好几天假,但想想还是算了。

“姐姐,去我家做客吧?”史太郎说。

洋子好奇这个孩子有一个什么样的家,就跟着去了。

史太郎在前面带路,一条偏僻的幽径,弯弯曲曲走了好久,终于在一座破旧的平房前停下来。

这个平房不仅仅是旧的问题了,根本不能住人的样子,玻璃好多都碎了,门也掉下来一扇,屋顶上爬满了藤蔓,茂盛的蔓子从屋顶耷拉下来,遮挡了大部分墙壁,屋前全是砖头瓦砾和野草。

“姐姐,这就是我的家!”史太郎蹦蹦跳跳进屋去了,还听得他直喊妈妈。

洋子跟随其后来到屋里,呀!好黑呀!明明天还大亮,屋子里却像黑夜似的。

史太郎捧着一根蜡烛走来,烛光下,他原本就丑陋的脸更加恐怖。

蜡烛被史太郎粘在桌子中央,随着火苗子愈来愈大,屋里明亮了许多。洋子坐在桌旁环顾屋子,墙壁上黑糊糊,垃圾一堆一堆,还不如外面呢。

“妈妈在做饭,一会儿我们就吃饭。妈妈很高兴你来哦。”

说起妈妈,史太郎一脸幸福的模样。看来,史太郎的妈妈很爱他,要是我妈妈也这么爱我多好?洋子竟有些羡慕起史太郎来。

“呀!这么坐着等待有些不礼貌,我去帮忙做饭吧。”洋子说着站起来,“厨房在哪儿?”

史太郎朝一扇油乎乎的门指了指,洋子朝那扇门走去。

门开了——

洋子发出一声惊呼!

厨房里,一个衣衫褴褛头发蓬乱的女人正在切肉,脚下是一个个骷髅头滚来滚去,四个墙角堆着一些没有剔干净皮肉的人体骨骼。那女人听得门响,回过头来,一张比史太郎还要丑还要凶恶的脸。她冲洋子做出一个微笑,露出密实尖利的钢牙,对于她来说是友好的,但对于洋子,无异于一个野兽在龇牙咧嘴。

“魔鬼!魔鬼!”

洋子大叫着转身向门口逃去。史太郎不解,连声问:“姐姐!怎么了?怎么了?”

女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吼叫,拿着菜刀追来。

慌乱中的洋子碰到了桌子,蜡烛灭了,屋子里一片漆黑,黑暗中充斥着女人的咆哮,洋子的惊叫以及史太郎大声哭的声音。

当蜡烛再次被点燃时,洋子的头颅正像陀螺一样在地上滴溜溜转。史太郎跪在洋子的尸体旁大声号哭:“姐姐死了!姐姐死了!”

……

在某一所学校里,女学生樱子从校园走出来,踏上了回家的路。走着走着,忽然路边一个小孩引起了她的注意,那是一个大约四五岁的小孩,戴着一顶小帽子,背着一个小书包,由于背对着大街,樱子看不见他的模样,樱子看到他正在哭泣,就好心过去问:“小朋友,你哭什么?谁欺负你了?”

那孩子“忽”地转过头,边哭边说:“姐姐死了!姐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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