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都双流机场入港口,27岁的边婷悔泪长流。她对记者说:“我已经想通了,愿意将我的故事发表,让像我一样曾在感情上迷途的女人吸取教训。”两分钟后,边婷带着滴血的心离开了这个令她伤心的城市。10天以后,边婷从广州打来电话,她说,丈夫以男人特有的博大胸襟宽容地接纳了她。然而,她却在自责与内疚中苦苦挣扎。那段长达三年的荒唐恋情犹如一场噩梦紧紧地缠绕着她,如今虽已惊醒,但心灵的阴影却久久不能散去。

真爱迷失在温柔的陷阱

边婷出生在四川江油市,盆地边缘的绿水青山将她滋养得聪慧灵秀。18岁那年,她以优异的成绩考入重庆医科大学。在这里,她认识了在重庆某工程学院读大三的广州男孩江锐,两人很快开始热恋,形影相随了。

江锐的父母和兄弟姐妹都是军人。然而,边婷做记者的父亲却不愿女儿成为军人家庭的媳妇,更不愿女儿远嫁广州,因此对他们的爱情百般阻扰。就在江锐毕业前夕,边父从老家江油赶到重庆面见女儿,想劝女儿同江锐断绝来往;当他见到江锐这个浑身透着锐气的小伙子时,不得不赞叹这个年轻大学生的逼人才气和厚道与忠诚,老人家终于默认了他们的恋情。

边婷在江锐的帮助下被分配到广州市一家妇幼保健院工作。次年,他们终于相依相拥步入花烛摇曳的洞房。天性浪漫的边婷喜欢和朋友一起聊天、唱歌、郊游,喜欢那些随意的无拘无束的活动。江锐给予边婷的是朴实无华的真切爱情,然而这对渴望浪漫的边婷来说似乎总没有“来电”的感觉。江锐受单位派遣到广西培训学习。没有丈夫在一起的日子,边婷感到寂寞,下班之后便和众朋友钻进酒吧歌舞厅消遣享受浪漫时光。

一个周末,边婷和一帮朋友正在流花公园品茶聊天。其中,有一个50多岁气宇轩昂的男人引起了边婷的注意。他叫严景,是成都天航托运公司的总经理,拥有上百万的资产,他有自己的奔驰小车和豪华别墅。也许因为两人都是来自四川,彼此很快就相熟了。整整一个下午,边婷都倾听严景滔滔不绝的畅谈自己亲历的商场趣事和故乡逸闻。

严景给边婷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影响,他虽是百万富翁,但他的气质颇有儒商味道,对文艺哲学都有浓厚兴趣,并有自己的独到见解。面对严景,边婷心底突然生出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以后的日子,严景常常一个人单独开着小车来到保健院接她,两人一起出没于广州的高级娱乐场所,严景告诉她:自己从小在农村长大,大学毕业时,父母包办了他的婚姻,妻子是一个小学未毕业的农民。夫妻生活从未快乐过,只有和边婷在一起时才感到幸福无时不在身边。然而边婷还只是把严景当做一个知心朋友,因为她不可能离开现在的幸福家庭。

别停生日那天,江锐还在广西学习,在电话中,江锐要她邀请几个好朋友开个烛光晚会。没想到中午刚过,严景就驱车来到保健院,当边婷坐进小车时,发现奔驰车的后座上摆满了鲜艳夺目的玫瑰花。边婷

非常感动,顿时热泪盈眶。两人来到夜总会唱了半天的歌,边婷感到,严景的每一首歌都是对她爱的倾诉。可她在心里不断压抑着阵阵涌起的感情热浪,出于对家庭的责任和对丈夫的感情,边婷拒绝了严景向她的求爱,两人极不愉快的走出夜总会。

第二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边婷的手机突然响起。电话中,严景的副总经理请她马上到赶到人民医院,说严景割腕自杀。边婷立即叫上出租车狂奔医院。

医院里,严景昏迷不醒,护士小姐正在给他输液。时隔一晚,严景的头发就白了许多,整个人憔悴不堪。副总顺便交给边婷一封信,信中写道:“婷,我想我已绝望,50多岁的人也该走了,痛苦了一辈子,连短暂的甜蜜也得不到,要知道,这辈子我什么都有,我缺的是爱情啊!”这封信连同那一场“苦肉计”终于迷失了边婷渴望浪漫的心。

一周后,边婷紧紧地拥着严景来到广州白云机场,因为生意上的原因,严景要飞回成都。

严景离开广州不久,边婷便在心底不断排斥严景,她不愿玩这种危险游戏。虽然他曾多次劝自己与江锐离婚,可如今自己身怀六甲怎能离婚,严景只是她今生的一种回忆,一个相知而已,她决定借此分别的机会,对这段婚外情作一个彻底了断。

浪漫之夜,情感的野马终于脱缰

边婷生下了女儿,此刻的她心已平静。可是就在孩子满月那天,严景派秘书从成都飞到广州,给小孩送来了一大堆礼物和一个小皮箱。夜里。边婷打开皮箱,里面是整整一箱子没有寄出去的信件,一纸玫瑰色的信笺跃入眼帘:“婷,因事务缠身不能来看你,然而,离开你的这段日子,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这120封信都是我在夜深人静时对你深深的思念,啼血的呼唤……”那天夜里边婷夜不成眠,泪水湿了枕巾。在她的心里,再度荡起了爱的涟漪。

不久,江锐在广西培训结束飞往广州。看着乖巧可爱的女儿,初为人父的喜悦让他忍不住在女儿的脸上亲了又亲。这一切,使边婷感到不安而又苦涩。

严景从成都飞往广州。从此两人又你来我往地开始交往。他们一起去海南度假,一起回四川旅游,每一次外出都有边婷的其他朋友做伴。作为丈夫,江锐从来没有想到过妻子已步入婚外恋的误区。他知道妻子在广州有几个非常好的朋友,她们经常呆在一起。因为他的工作太忙,无法陪伴妻子,所以,只要觉得边婷快乐,怎么玩都无所谓。其实,边婷的4个女友,无一不是喜欢惊险刺激的前卫女性,对边婷的婚外恋不仅不反对,反而还不断创造机会。

一个周末,5个女人携各自男友到肇庆原始森林度假。那天晚上他们分别包住一栋小别墅。边婷与严景住在鼎湖别墅里,两人对着静怡的夜色不断地喝着“喜力”啤酒。终于,边婷没有把持住自己决堤的感情,从此,两人的恋情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转眼到了春节,严景要离开广州回成都,分别那天,两人在白云机场执手飞泪。几个月来,严景多次劝她离婚,但她思来想去实在舍不得离开这个能使她享受无牵无碍的自由家庭。每次和严景幽会后,她都有一种负罪感,可自己又挣扎不得,只得深深地陷在这情感的漩涡里。

严景离开广州后,边婷开始对他深刻的思念,虽然每天都可以通两次电话,然而电话却始终是有声无形的。边婷常常会感到无法把握无法牵系的空虚。

春节过后不久,严景的电话突然中断了,尽管边婷不断地给严景打手机,可那端始终无人接听,而她又没有严景成都公司的电话。她到广州的分公司询问,每次电话到成都,严景都不在。为此,边婷深深苦恼,她不明白为什么严景不给她打电话,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事?

思念与牵挂烧灼着她烦躁的心,漫长的等待像利刃割着心肺。在难耐寂寞中苦熬的边婷终于乘飞机赶往成都。在机场,边婷通过公用电话打进严景的手机。当晚,严景驱车赶到民航大厦和她共进晚餐。严景对她说,公司经济上出了点问题,公司一切事务他的副总经理负责。边婷相信了严景的话,不仅没有恨他,反而极尽一个女人的温柔对他百般抚慰。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严景带着边婷去西岭雪山,又去花水湾温泉,形影相随浪漫地过了半个月,边婷才依依不舍地回到广州。

寻遍千山万水的真情随波东流

严景再次断绝了与边婷的一切联系,并把广州的分公司撤回成都,传呼、手机全部换号,这突然的打击让边婷痛不欲生。可怜的是边婷此时还未明白,严景一直在欺骗玩弄她的感情。就在与她卿卿我我的时候,严景还有另外几个同样如花似玉的女人,在不同的别墅里等着他。而边婷却在傻傻地等待,希望严景会突然来到她的身边。

她觉得自己应该去成都找他,她觉得严景可能是因为公司的债权债务方面出了什么差错,如果是这样,她一定要设法帮他渡过难关。边婷偶然从一个商界的朋友处得知严景在厦门开商贸交流会的信息,便立即买了下午到厦门的机票。正在这时,医院打来电话,说她丈夫出了事,她当即又风风火火地赶到医院。病床上的江锐已经睡着了,他的头部扎着绷带。原来,中午下班时,江锐步出大门,看见一个骑自行车的年轻人将一太婆撞倒逃跑。江锐追上去要小伙子送太婆去医院,双方为此而争执起来,不料对方狗急跳墙,抡起自行车就向江锐砸过来,江锐躲闪不及右额被划出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淋漓。当“110”巡警赶到时,江锐已经昏迷。

边婷忐忑不安地守在病床前,内心极为矛盾,眼看离飞机起飞的时间愈来愈近。江锐突然醒来,他见边婷双眼闪着泪光便问她怎么了,边婷对他说:“这些日子我感到很累,想出去散心,今天机票都买好了。”当她说完这番话就后悔了,觉得此时这样做真是太过分了。可是,江锐听完她的话却毫不犹豫地说:“婷,如果你真的很劳累,就出去好了。我没关系,过几天就好了。”一席话让边婷伏在丈夫胸前大哭起来,然而,她最终还是走出了病房,奔向机场。

当天下午6时,边婷飞抵厦门。当她风尘仆仆赶到与严景有业务往来的那家公司时,对方告诉她严景临时改期未到厦门开会,后来那家公司的负责人告诉了严景新换的手机号。当电话拨通时,严景在电话中说自己有麻烦事,现在正在北京出差。

次日上午,边婷又买好去北京的机票,下午4时赶到北京。可当她急不可待地走下飞机时,并未见到日夜思念的人来接她。焦急之中,边婷又打电话,谁知严景在电话中连声道歉,说突然有事情现在已到郑州。搁了电话,边婷立即感到售票大厅买到郑州的机票。当晚10时,满身疲惫的边婷走下飞机,然而在出港口,她依然没有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更让她伤心的是严景的手机此时无论如何也打不通了。

那天晚上,边婷在郑州宾馆流泪到天亮。次日一早,她再次拨打严景的手机,此时她已记不得自己是第几次打他的手机了。电话终于拨通,然而,严景告诉她自己已连夜飞回成都。万般无奈之际,边婷于上午飞抵成都机场,并按电话中严景的要求住进了民航大厦。

然而,在民航大厦等了一天也不见严景到来。次日一早,她再给严景打手机,手机却仍然无人接听。

接下来,边婷便是无休止地给严打手机,可是,每次都是“用户已经关机”的声音。晚上,她在房间里抱着被子伤心痛哭,不知道严景究竟怎么了,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所带的钱只剩几十元了,生活马上将陷入绝境。第二天,她通过两个小时的查找,终于找到了天航托运公司的电话号码,当电话接通后,自称是严景秘书的一个小姐对她毫不客气地叫道:“严总最近有事,他不想见你,你最好还是回去,不要缠住不放,严总是有夫人的人……”边婷说,不管出了什么事,我只想见一见他就行了。对方“啪”的一声挂上了电话。此时,边婷终于明白,严景对她是有意回避,她突然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早晨,大街上,人流如一条条奔涌的河流。在新华大桥的府南河畔,一个绝望的女人正缓缓地步下阶梯,她就是边婷,一个为情所困,为情所骗的女人。此时她不想再去追究这场游戏的结果究竟是什么,原因又是什么,只想让这段畸形的情爱连同她的生命随波而去。

就在她正要跳入滚滚浊流时,一只有力的手突然将她拉住,她被搭救了。这个人是成都市天网寻人事务所负责人。在天网寻人事务所内,边婷将她的酸楚和痛苦随着泪水一倾而出。

梦醒时分,真爱在远方向她召唤

通过天网寻人事务所的帮忙,天航托运公司的老总严景终于同意约见边婷。下午5时,在天网工作人员的陪同下,他们在民航大厦咖啡厅里见面。

严景一直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随同他来的一个30多岁的女人问边婷为什么一直要缠着严总。她拿出一大叠百元钞票丢在边婷面前说:“这点钱是小意思,10万元现金,希望你明天就离开成都!”边婷听完大怒:“不关你的事。你看我是缺钱的人吗?我这么多年的感情是钱能换来的吗,”对方也不示弱地对她说:“如果你不回去,想陪严总,我明天可以叫成都市红黑两道的人来慢慢陪你。”双方在天网工作人员的劝说下才平息下来。可伤心欲绝的边婷却要严景对这三年来的一切给一个说法,而严景却说:“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把你当成小妹妹,当做知心朋友,可你为什么非要往恋爱上扯?我都是50多岁的人了,是谈爱的人吗?如果你心理上有障碍,我马上送你去找心理医生……”严景这番道貌岸然的话将边婷羞辱的无地自容,她双手捂着脸,悲痛欲绝地冲出了咖啡厅。

当天晚上,严景再次打电话到天网寻人事务所找到边婷,要她先安心回广州,自己很快又会在广州重建分公司,到时可以在广州见面,彼此重修旧好。这一夜,边婷翻来覆去将前前后后的事想了一遍,她知道自己彻底受骗了。次日上午10时,边婷和成都某报记者找到严景。严景当即把她叫到一边不断地道歉,表示愿意对她的精神伤害作出合理赔偿,并再次甜言蜜语要边婷回去努力读书,争取考研究生到成都的华西医大来读书,两人以后就再不分离,而且许诺将来可以为边婷办一家私人医院。然而,当他一转身单独接受记者的采访时,却不断地说边婷的坏话,还反复表白,自己对边婷的一切都是纯真无邪的。

晚11时,严景又把电话打到边婷住的旅馆,首先是道歉,然后是故伎重演,一边大方地许愿,一边吐出一串串肉麻的情话。边婷冷漠地听着,一声不吭,直到严景讲得再也没词时,边婷才平静而轻蔑地对他说:“你不要再演戏了,今日的我已不再是昨日的我,过去我确实爱你,为这我才四处寻找你的踪迹,现在我已经看不起你了,你是个小人,根本不值得一个女人付出半点真心!”说完,我“啪”的一声将电话挂了。

经历了这些天的开去奔波,不断地希望,又不断地失望,尤其是严景的伪善和欺骗,终于使边婷开始醒悟,那挥金如土的慷慨,令人心潮激荡的甜言蜜语,都是情场老手的丑陋技俩而已。疯狂的浪漫背后,并没有实在的爱情可言。

上午,边婷给家里打回电话,将近一个月的行程告诉了江锐,并且把事情的缘由坦白地讲了出来。也许是事出突然,江锐听完边婷的诉说,半天没有吐一个字,话机里,只有“咝咝”的电流声音。

就在记者结束采访时,边婷的手机突然响了,电话是江锐从广州打来的,江锐温存地说:“婷,如果你觉得外面不开心,就早点回来吧,我和女儿仍然像原来一样爱你,我们在家等你。”边婷禁不住放声痛哭,三年来的婚外情像一场噩梦,此时此刻真正爱她的男人正在痴痴地等她回家。

结语:婚外恋是一场无规则且颇具风险的感情游戏。因为没有规则,所以,只要陷入这片泥淖,就不会有安宁和平静;因为有风险,所以涉足其中的人必然要承受伤痕累累鲜血淋漓的创痛,甚至是血本无归身被名裂的打击。

刺激和浪漫是生活的一种装饰,决不是生活本身,所以,放弃真实的生活而去刻意追求虚幻迷人的刺激和浪漫,实际上是在追求境中花朵,海上楼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