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故事:《解案》——追凶追到自己……(老人讲真实民间故事)怪异故事集,
1、茶帘背后美妇深邃的眼...
文青何许人?他当年与家母一别十数年,有幸遇到东京提点刑狱司一个专办刑案的高手,师从此人,经过十数年的学习磨砺,已经成为赫赫有名的提刑官,名震朝野。十几年漂泊在外,如今功成名就,文青更是思母心切,办结暂有公务后,获准回乡探母。
文提刑拜别众位同僚,经过一个多月的车马劳顿,到达老家青县地界。离别家乡十多年,文青放眼望去,这里并无太多变化,乡土如故,不禁感叹:世人沧桑多变化,乡土如故别无样!
他顺着当年离家出来的那条路,一路走去。丈许宽的石路少有杂草,两侧高山叠加。文青看着眼前这一切,倍感亲切,他抬头看了看太阳,正当午时,光线毒辣。他擦了擦汗水,略感口渴,瞧见不远处的树丛间有间小木屋,屋外搭着一间茶棚,一帘茶字招牌,路上没有什么行人,孤零零的一座茶屋摆在路边很是显眼。
“有人吗?”文青拱手上前对着里面喊道。
“来啦!”应声从里面出来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二十八九岁,一身粗布打扮。“客官上坐。”那女子道。
女子礼让文青入坐在茶棚下,转身进屋提着一柄深色略显精致的茶壶和一只墨绿小碗。
“多谢茶家大嫂。”这副茶具文青未曾见过,神色很凝重,他又起身施礼。
“客官不必客气。”女子言罢,扬壶给文青倒茶。
壶里流出的茶水入了小碗后即变成了褐色,“啊。”女子看着不由得失声惊叫。
“大嫂小心。”文青以为女子被水烫到,连忙告慰道。
女子掩饰住惊慌神情,回想起父亲在世时交待的话:“女儿,这套茶具是前朝一个知名术士所赠,通灵。术士有话,此物非等寻常,但是只有遇到通冥的人,才会显现作用,这水碗会独自认出通冥的人,茶水发生变化时即是,要谨慎用之。”
文青不知道这些,接过水碗,没有感觉到是碗热茶,却感觉到一股清凉顺着手心传到了全身,这种感觉他是那么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在哪里遇到过。以他经验判断茶与碗都是正常物品,没有害人的痕迹,那女子想必是羞涩,除举手投足拘谨外,没有其他可疑之处,为什么他感觉有点异样呢,他抿了一口茶。
见文青把茶送入口中,女子悄悄了仔细打量一下,难道眼前这文弱书生会是个非常之人?女子心中暗生狐疑,回身进入屋内,在一个紫檀木小箱子里拿出一张黄布小条,看着上面的小字,念了起来。
“茶家大嫂,请问当下市井如何呀?”文青的职业特点,一路随机问询当地情况,到了家乡自然也不例外。
女子挑帘出来,脸上不再有慌乱的神情,笑道:“这位客官,是外乡人吧?从哪里来,去向哪里呀?”
文青说道:“在下是青县人,在京供职,这次有幸抽得时日,探望家里老母。”
“呀,原来客官是官家人,小女子失礼了。”女子脸上再次露出一丝不让人察觉的慌乱。
那女子客套后,又转身进屋了。文青与女子说话也不便盯着脸看,所以那女子的惊慌他并未察觉。
两杯茶下肚,文青口渴的感觉已经消失了,他手扶桌面想起来,但是感觉到了强烈的困倦,他只是觉得正当午时,疲惫所至,双手撑着头,神情恍惚起来........
时辰不久,文青在一阵马蹄和杂乱的脚步声中醒来,没有抬头,文青就分辨出这是一队官军。没错,当他定睛一看,一队人马由远而近,看装束是县衙的人。他忙双手摸了摸细软和胸前的金牌,都在!他心神定了定。
见那女子倚身在里间的小椅上打着瞌睡,“茶家大嫂!”文青叫道。
一阵喧闹,那女子也没有睡实,再被文青一喊,立即站起来,“客官何事?”
“衙役往日也如此忙碌?”文青对刚才过去那般人急匆匆的样子感觉到不解,于是问那女子。
“客官有所不知,青县往日很是安宁,这条大道很少见他们的身影。”女子边收拾起那墨绿的水碗,用眼睛扫着文青回答道。
文青递上碎银,突然发现自己手臂内侧出现了一条红色条状印痕,仔细想来以为是打瞌睡时压迫所致,并没有在意,“大嫂,为何只身在偏僻之处开店呢?”
“让客官见笑了,小女子父母早亡,夫婿也已离世,身体多病,无力劳作,只得以此求得活命。”一声衰怜。那女子神情变得忧郁起来,那双眼睛充溢着眼泪。
“在下有所得罪,伤心之处,请暂且忘记吧。”文青弯腰施礼。
“客官见笑了。”女子随后转身进去。
一帘茶字招牌在路边孤零零的挂着,不见行人,文青又回头看了看这小茶屋,总感觉这有让他觉得不对劲的地方。顶着烈日,文青继续向县城走去。
2、法医高手的阴霾...
一条窄窄的小巷,文青从这边望到那头,中间那青砖的门楼就是幼时居住的地方,不知道父母当下如何,文青焦急的向家门奔去。
“青儿,这是青儿吗?”正当文青推开院门就要进去的时候,旁边走来的一个老妇人上前问道。
“婶娘!婶娘,我是青儿,您可好啊?”文青一看原来是给自己接生的邻居家大婶,十几年前一别一直未曾见面,老人家苍老了许多。
“我儿,又高又壮了。”老妇人拉着文青的手,“快,去看看你娘吧,我们都想你想得好苦啊。”
文青扶着老人家进了院子,院落的规格还是没有变化,只是显得破旧了许多,“娘!娘!娘!青儿来看您来啦!”文青在院子中高声喊着。
文青的父母听到喊声呆呆地看着他,当他们确认真的是文青的时候从屋里夺门而出,小跑一般。
“真的是青儿吗?”
“娘,是我啊。”文青跑上前抱住母亲,顺势跪下。
“我儿,你还在人间啊。”老人家摸着文青的头一声长叹,泪水奔流而下。
一边的婶娘,也扶着一家三口掉眼泪。
当年,十岁的文青在村边遇到一个道士,那道士惊诧的目光让他感觉一阵阵恐惧,撒腿跑回了家里,一头扎进母亲的怀里,却不曾想那道士一路跟着他追到了家中。
听了小文青惶恐不安的述说,文青的父母赶忙出了屋门,迎面碰上了那个道士。
“真人,何故如此啊?”小文青的父亲见来者仙风道骨一副圣人模样,不解的施礼问道。
“两位居士,我乃天阳山道士,道号已贤。”道士轻掸扶尘说道。
见文青的父母仍是一脸不解的表情,已贤真人近步轻声又说:“我观令公子非同寻常,头顶阴气聚集,不知两位居士可知晓否?”。
小文青的父母被已贤真人的一席话说中了内心藏了十年的秘密,一下子想起了当初文青出生时的那一幕,心里恐慌了起来,“真人,这该如何是好?”
小文青躲在屋子里,顺着窗缝看着这一切,虽然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却知道这与自己有关。
“此子如不以圣阳之气驱尽冥阴,性命必被阴气所夺。”已贤真人正色说道。
文青父母耳边回荡着当年那个江湖术士说过的话,仔细又想到平日里文青体弱多病,文青父母只有这么一个孩子,生怕术士的话应验了。
眼前这陌生的道士一语说到了二人的内心,夫妻二个顿时感觉眼前的这个道士就是救命的仙人,“真人,救救犬子吧!”夫妻二人眼泪立即就下来了,跪在了已贤真人面前。
已贤真人上前扶起二人,“居士请起,我那天阳山是聚阳之宝地,居些时日,再以修身之法,定保其无样,就让贵子随我去吧!”
文青看到这样的情景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大声喊着:“娘,娘!”扑到跪在地上的夫妻二人身上。
夫妻二人抱着文青失声痛哭,已贤真人侧过身去,一缕长须随风飘动。
良久,夫妻二人哭罢。为了让文青能渡过这个难关,二人忍痛咬牙点头同意了已贤真人的话。
任由文青如何哭闹,最终扭不过大人的选择,还是跟随已贤真人去了千里之外的天阳山......
“儿啊,这么长时间没有你的音信我们已经再也见不到你了。”老娘眼泪瀑布一般落下。
“娘,当年我随已贤真人离开家后,去了天阳山,师父教我修身之道,却怎耐一年之后已贤真人被一个欲占天阳山的歹人所害。那来天阳山办案的提刑司官员查办了师父被害之事,法办了那歹人。官员见儿甚是可怜,却略显聪慧,收了儿做徒弟。儿随他进了京,学了十几年查办刑案,后来得老师相助考取了功名,如今回来孝敬双亲。”文青手挽三位老人,娓娓道来。
3、前生今世...
“我儿,你这这这这是??”文青父母听他讲述这十几年经过时候,在挽着文青的手臂上发现了这条暗痕,惊讶的叫道。
旁边的接生婆,抓过文青的手臂一看,也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两个人都愣在那里。
“娘,婶娘,你们这是怎么了?”文青不解的问道。
文青的右手臂上那条暗痕也就两指长,没有什么特别的样子,他摸着这个印痕,看着两位老人。
“我儿,何时手臂有此异样的?”老人家追问。
“我刚才小睡时压迫的,娘不必在意。”文青向老人家解释道。
“儿啊,你有所不知,这是阴记啊。”接生婆叹着气说。
文青的这双手,这十余年间不知道剥开过多少死尸体的皮囊、摆弄过多少具枯骨,多少大小案件,怎么没听说过这样的说法呢?
“阴记?什么是阴记?”文青追问。
老人家拉着文青此时没有了太多久别的热情,满脸露着惶恐不安的神情,快步走进屋中。
文青睁大着眼睛等着他们说出让他们惊恐的原因。
见事情已经到了不能不说的地步,老人家只好止住眼泪,慢慢说道:“我儿,这个阴记还得从你出生的时候说起......”
28年前的一个下午,在这个小院子里,当时文青已怀胎十月的母亲腹痛在炕上大声喊叫着,他的父亲急忙喊来邻居。天色已经渐晚,他父亲烧着热水,邻居阿嫂守在他母亲身边。
灶里的火燃烧的好好的,突然向里一抽,然后又恢复了平静,屋里喊叫声停住了,接着传来接生婆的叫喊声“生了生了。”,他父亲跑似的进了屋,只见接生婆,把毛巾扔在地上,张着嘴巴看着怀里的孩子,一动不动。
他忙上前,顿时也呆住了,这怀里的孩子正睁着眼睛看着他们,眼睛还在左右扫动着。
“我是前朝仕子,今天被迫投胎到这里。”这孩子粉嫩的小嘴里说出了一句话。
“啊!!!”接生婆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的事,发出恐惧的叫喊声,扔下孩子躲在了他父亲身后。
男人还是胆子大些,卷起包裹又抱起了这一出生就会说话的孩子。然而这时候,孩子闭上眼睛,却不再说话了。
第二天天一亮,接生婆疯似的跑来,找到他们,说是请了江湖术士,有天眼,请他来给看看,看看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儿。
孩子母亲怀抱着孩子,等那术士到来,在她的眼睛里并没有恐惧,只有疼爱,倒是孩子父亲离得远远的。
“这孩子投胎转世的时候没把那碗孟婆汤喝干净!前世记忆未除,冥路未断。”术士盘坐之后一语道出。
“难道这世上真有这样的事?”接生婆上前询问。
“前生后世几轮回。”术士轻轻一言并不多说话。
“那这该如何是好?”孩子父亲急切的问道。
“这孩子如果过得十岁,那么他就会忘掉前世一切,只是他那通冥的身体无可改变。”术士这样说道。
这个孩子就是文青,据术士说,他投胎的时候没有把孟婆汤喝完就跑了过来,真接导致了他出生的时候还留着前世的记忆,不喝完孟婆汤也就没有完全关闭通冥之路。如果他能活得过十岁,文青就可以把前世的记忆忘掉,但是通冥之路谁也改不了。长大以后,如果和冥界有接触身体就会留有阴记,是特殊的痕迹。
听了母亲和婶娘这么说,文青并没有诧异的感觉,心里却解开了一些疑惑。每次办案的时候,不管是进入存有尸体的房间,还是面对具具尸骨,他感觉总是非常熟悉而平常,有时候几乎可以看到那尸体主动露出的证据。因为这个,他常常不理解,现在终于明白了,自己是个通冥之人。可是,这手臂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阴记,那今天的阴记是怎么来的呢?
4、突发奇案...
文青正听母亲与婶娘讲述家里以前的情况,听得院外人声嘈杂,有衙役的铜锣声,继而大大的喊传来:告示!告示!
文青站起向来,要出门看了究竟,被母亲一抓拉住,“我儿才回来,不要到外面招惹是非。”
“呵呵,娘,你看这是什么!”他在怀中把提刑金牌拿了出来,举在母亲眼前。
“我儿,你这是?”两个老人家摸着这个金牌不知是何物。
“娘,婶娘,青儿已经官至提刑了。”文青说道。
“儿啊,你如今做了官,娘高兴啊!”老人家望着这闪闪金牌再次泪流满面。
“娘不要难过了,如今青儿接您进京的。”文青安慰道。
门外面再次传来,人群的叫喊声,文青隐约听到:人命案,人命大案啊。
他奔出院子,看到巷子入口聚集着一群人,一名衙役维持秩序。走到近前,文青看到告示上写着悬赏,县令公子白天被杀,能提供破案线索者,赏白银一千量。
文青上前拨开人群,一把撕下布告,“走,予我前方带路。”他对着一旁站立的衙役说道。
“你?你行么?不行是要挨板子的。”衙役嘟囔着,领着文青向县衙走去。
一路上,文青向衙役打听县令公子是怎么被杀的,可是这个衙役一问三不知,就是公子中午突然暴亡。
大堂之上,县令趴在案牍上哭着,两旁的衙役也都垂头丧气的站着,听到有人击鼓,连忙爬起来叫道:“快快快,让击鼓的人进来。”
“壮士有何本事,可破解我儿死因?”县令哭丧着脸说道。
文青指着县令,“快予我见公子尸身。”
“公子已入敛。”
“开棺。”文青大声叫道。
师爷跑到文青面前,“壮士要行之谨慎,如果胡乱行事,你脱不了干系!”他以警告的口吻对文青说着。
“依他,依他,只要求了结果,找出真凶。”县令高声喊道。
那师爷不再说话了,冷眼看着文青,左右的捕快带着文青去了后堂。众人七手八脚去了棺盖,一具年轻人的尸体摆在了眼前。
“去了衣物!”文青吩咐道。
“什么?”包括县令在内的所有人都惊讶了,而庭院里的妇人们开始哭喊。
“给我拖去打了,竟敢如此羞辱我们。”县令怒狠狠的说道。
两旁的衙役,立即就冲了上来,围住了文青。钢刀架在了文青的脖子上。见此情景,只见文青镇定自若,伸手在怀里抽出提刑金牌,“住手,我乃大宋提点刑狱司提刑文青!”
闪亮的金牌震住了在场所有的人,县令慌忙跪倒,在仔细辨认了那块金牌之后口中连连喊道:“小人不知,请文提刑饶恕,文提刑饶恕。”衙役、丫环跪了一地。
文青没有理他们,对身边的捕头们说:“快,动手去了衣物。”
县令等人见文提刑没有说什么,一个个也止住了哭声,围看着文青动手。
文青用自带的小刀割开了死尸的最后的衣物,细细观查。死尸脖子向下被双手抓烂,脸色发紫,明显是窒息而亡。但是经过仔细查验死者口鼻处也没有发现按压痕迹,这让文青疑惑起来。
劝退众人后,文青的刀锋割开了死尸的喉部和胸部,在喉咙深处文青发现两处似手指抓堵的痕迹,他吩咐捕头一一记录下来,除此之外,死尸上没有任何有价值的地方。
把死尸交给县令去处理后,文青带着四名捕头来到了县令公子的卧房。
师爷也跟着四个捕快一同来到了这里,文青转身看了看,“你们在这儿守着,谁也不许进来。”文青叮嘱道,把尾随而来的师爷关在了门外
“是,文提刑。”四个人紧把住了门口。
“文提刑,这,我得向我家老爷报告情况啊。”师爷在门外说道。
文青趴在地上,并不理会门外的师爷,他仔细辨别着每丝痕迹,现场一共十个人的足迹,“捕头,记录一下,四双软底靴足印,两双硬底官靴,四双绣花鞋印。”
“文提刑,这这这您能看得出来?”捕头一边记录一边带着怀疑的口气问道。
“这四双软底靴是你们四个的,硬底靴是你家老爷和师爷的,那四双鞋印是院外那丫环的。”文青仔细的看着,说道。
听得那向个捕头有点呆了,大家相互看了看,点了点头,处理死尸的时候,除了这些人还真没有别人进过这个地方。
在死者的卧榻上,文青寻找着每处痕迹,连每个部位的毛发都一一收起.......
但是他带着捕头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面带失望,这次命案现场如果不是解剖尸体在喉部发现的手指印迹,绝不能想到这是非正常死亡。
什么痕迹也没有,一点点也没有,如果不是他杀,那么那喉咙里的明显印迹是哪里来的?如果是他杀这个凶手是怎么来的?他是怎么样把手指伸到死者喉咙里堵住的呢?文青百思不得其解。
5、他死在了女人身上...
文青从县衙回来,脑子里都是那个疑问,这不同常理的指痕的确难倒了他,无数的案例也没遇到过今天这样的。
老娘和婶娘给他做了好饭,他端着水碗,老娘给他倒的水。他忽然感觉到当初他在路边喝茶的时候,曾经有过一种通透的凉意,此时却没有,他又看了看手臂上的暗痕,摇摇头。
与老娘她们讲述了这些年的过程后,回房睡觉了。文青躺下身子,本来清醒的头脑变得困倦起来,手臂里又传来一阵冰凉的感觉,眼前晃动着那只墨绿水碗。
他睡着了。
“叭叭叭。”半夜里,门外响起扣门声儿。
“文提刑,文提刑,出事儿啦。”这是捕头的声音,声音很大,几道街都听得见。
文青翻身下床,奔了屋外。
打开院门,文青一看,外面捕头带着十几个人点着火把围在院外。
“怎么回事儿?”文青问道。
“文提刑,刚才一家青楼来报,县衙师爷突然暴亡。”捕头答道。
“师爷暴亡?在哪里,带我去看!”文青在惊诧之余,赶忙穿戴整齐跟着捕头出了门。
师爷也是县衙里的重要人物,在县令公子莫名其妙死亡的当天也突然而去,这会是巧合么?
赶到这家青楼的时候,衙役们早已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了,县令不顾失子的悲痛在这里怒骂着,叫喊着,要把凶手一定揪出来法办。
文青随捕头上了楼上房间,房间内一女子光溜着身子在地上颤抖的跪着,师爷光着身子趴在床上,显然师爷在这里办了不且之事。
“那女子不要哭泣,你讲来如何情况?”文青对地上那女子问道。
“快说!”捕头吼道。
“啊”那女子显得很怕,越发的哭泣起来。
“找件衣服给她。”文青吩咐说。
捕头找了件衣服搭在了她赤裸的身体上,片刻之后青楼女子也收起了哭声慢慢说了出来。
“大人,师爷是这里的常客。今天他又来了,因为知道县衙里出了事,我们姐妹几个还在劝他,他不听,还说他今天就是逍遥逍遥。”
“他还说就是要逍遥逍遥?”文青追问。
“是的大人。”那女子回答。
“你继续说。”文青一边听她讲述一边查看房间,一切都是那么平常,只是他觉得与众不同的是,在这床头系了根红绸带。
“进来时间也不长,师爷就开始办那事儿,也没过多久,师爷正欢的时候,只听见他一声大喊,我还以为他是高兴呢,谁知道后来他就不动了,我吓得忙喊人进来。”青楼女子说道。
“是你喊人进来的?”文青问。
“大人,我是这家护院,听得里面有人喊我们三个就冲了进来,进来一看就是这个样子,师爷还是我们给拉下来的。”不等女子回答,站在门边三个男丁中的一个说道。
文青看了看他,又转过来问那女子,“那根红绸是做什么用的?”
“不瞒大人,师爷喜欢用绸带绑着我的双手,说这样看着高兴。”女子回答。
“把她带出去!”文青命令道。
几个人把女子拖了出去,县令凑了上来,“文提刑,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待我查验再说。”文青没有理会他,来到了师爷的尸体旁。
从头到脚,没有一丝伤痕,他究竟是怎么死的呢?文青心存疑惑。难道真是像社会流传那样,嫖客纵欲过度脱精而亡?
在检查周身并没有异样的情况下,突然,文青在师爷的会阴穴处发现了一个米粒大没有血迹的伤口。以多年经验,可以肯定师爷的死因就是这个伤口,被利器刺入而亡,凶手好狡猾,这么细微之处查验不到真会以为死者就是因为脱精而亡。
“把那女子和护院带来。”文青吩咐。
捕头把刚才那三个护院和那女子又押解进来。
“那女子你从实说来,你的双手是被绑着的吗?”他问。
女子惊恐的看着文青,“是的大人,我挣脱不开,还是护院给解开的。”
文青转头看着护院,护院齐声回答,“大人,的确如此,我们进来的时候,师爷还趴在人家身上,我们把他拉下来,给小女子解开的绳索。”
要不是那女子的双手被绑着,这很有可能是女子在师爷不注意的情况下用利器刺中了师爷,可是现在这种情况排除了,那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在外面如织的人群,还有女子在身边的情况下刺杀了师爷而又不被人发现、现场除了伤口又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呢?文青心中打了个疑问。
6、传言可信...
县衙大堂之上,捕头、衙役围站两旁,县令趴在案牍上,丝毫没有了往日里威风凛凛的样子,文青也冥思苦想着。
“文提刑,你看这两件案子可否有线索?”趴了好久,那县令才勉强撑起身子,问文青道。
“王大人,当下本县治安可好?”文青问县令。
“回文提刑,本县近年来治安一向很好,除了一些鸡鸣狗盗、打架滋事,并无人命案子发生啊。”县令回答。
“是啊,提刑大人,王大人治理本县以来近些年并无重大人命案子啊。”一旁的捕头也随声附和道。
文青转头看了看捕头,他听出了这弦外之音,那捕头说近年来并无凶案发生,但是前些年呢?如今这两件命案都与县衙有关,难道这只是巧合?文青记上心头。
“王大人,请你把本衙内的所有刑案卷宗拿来,我要细细查看。”文青说道。
“文提刑,查阅卷宗是不是得府衙批准呢?”县令小心提醒道。
“本提刑查办案件,地方府县均不得干涉,你是什么意思?”文青厉声吓道。
县令本来为人脆弱,京城提点刑狱司官员谁敢惹得,听到文青高声吓他,他立马没了脾气,赶忙起身行礼,“文提刑,体谅,我遵办就是。”
“这是我写与东京提点刑狱司的书信,你马上差人送去,要快。”文青从怀中拿早已经写好了的一封书信,这是他写给提刑司的信,内容报告了青县这两天发的重大命案。
县令听了文青的命令,马上差人去办了,并按文青的要求,划了一间房屋给文青做专门的查案场所,并拨给了他青县捕头李勤和捕快周立协助他。于是文青也就正式的进入县衙开始查案了。
在查阅室里,捕头指挥衙役搬来了几只大木箱子,近十年的卷宗都搬来了。
文青抚了抚上面的灰尘,对捕头问道:“你来县衙多久了?”
那捕头施礼答道:“回提刑,小人李勤来县衙整十年。”
“那我且问你,在你的记忆中,本地是否有刑案发生?是否有命案不报官的现象?”文青问道。
“大人,本县不大,小人与众兄弟对这里都十分熟悉,除了偶有流浪饿毙之人,本县并没有报告人命发生过。”那捕头答道。
文青吩咐他们按年份把卷宗一一摆好,他按近到远的顺序逐件仔细翻阅着。
“看来,青县治安的确很好,这些卷宗所记载都是些小事。”文青自言自语道。
已经是深夜了,文青起身伸伸胳膊,见李周二人还在瞪眼看着自己,笑着问道:“两位,陪我这么久,累了没有?”
“回大人的话,我们两人是追捕辑凶之人,能在提刑大人麾下追捕凶犯,再累也不觉得。”捕头李勤说道。
“是啊,提刑大人,知道您是京城提点刑狱司的人,再难的案子也能找到破解的门路,小的还想跟大人学学。”周立接话回答,不难看出这两人对文青的能力还是佩服的。
文青办案也需要这两个人的帮助,见这两人也是正直之士,也对他们推心置腹起来。
且听两人说起青县之事,文青凝记于心。想起县令公子,文青特意问道:“王大人之子,口碑如何?”
两人你看看你我看看我,同声说道:“不瞒大人,公子实属顽劣之徒。”
“哦?你俩细细道来。”文青顿时来了兴趣,只要对破案有帮助的,他都会十分的在意。
“公子已尔立之年,虽有妻室,但是他性情花哨,以县令的权威在市井间开了间店铺,卖些胭脂。”捕头说道。
“卖胭脂?”文青不理解一个堂堂县令公子会去开小店。
“大人有所不知,公子用县令的权威把本县所有的胭脂店都逼得关门歇业,而他开胭脂店只是个晃子,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去买胭脂都要被他纠缠,他是天天长在那里。”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向文青说道。
“好色之徒!你们还知道他有其他劣迹没有?”文青继续问道。
“提刑大人,虽然公子好色,但确未听说他有更大的劣迹啊。”两人说道。
“好了,你们也累了,回去休息吧!”文青见天色更深,于是吩咐两人。
“大人!”捕头李勤行礼对文青喊道。
“捕头何事?”文青问。
“在下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捕头小心翼翼的说。
“捕头请讲!”
“大人,在下倒是听说过本县发生过一件事。”李捕头说。
文青来了精神,“嗯,你快说。”
李捕头抵近文青小声说道:“大人,在十三年前,本县有一家三口,一个老汉带着一个十五岁的女儿和一个九岁的儿子,当夏之际突然失踪,乡临有的说去了外乡,有的说全家被害!”
7、证据...
文青立即瞪大了眼睛,看着捕头李勤,追问道:“你说的可是实情?”
“大人,这事儿我也听说过,只是当年查无实据,本县按人口走失处理,没列入刑案范围。”周立也说道。
“当年卷宗可有记录?”文青问。
“大人,当年按人口走失处理后,也没有人问起此事,当无记录。”李捕头回答。
在打发两人回去之后,文青一个人在房间里睡意全无。他伏在案头把在册的卷宗全部查看了一遍确实没有发现捕头说的那件事。文青隐约有种感觉,捕头说的那一家三口失踪之事与如今两件命案似乎有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清晨,文青小憩了一会儿,收拾妥当后,叫醒了李周二人。
“大人,清早唤我二人有何事啊?”捕头李勤问道。
“你俩快些准备,今日带我去寻那一家三口曾经的住所。”文青吩咐道。
“文大人,这事情已经十余年了,不知道是否还能找得到。”两人说道。
文青将随身行囊交给捕快,“你们快些,我在此等候二位。”
“大人我们还用不用禀告王大人?”捕头李勤提醒道。
文青看了看他,“如今你两位归我节制,只听我调遣就好了,其他的事情你不要管。”
“是,大人!”两人弓身行礼。
几经打探,三个人来到山中一处小院,院内已经被荒草覆盖。
“大人,看来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来过,我们也不要进去了,免得山兽伤害。”捕快周立提醒说道。
“既然我们找不到乡临,这里就是我们唯一能找到线索的地方,不去我们如何解开答案?”文青正色道。
“大人且靠后。”李捕头抢在文青前面,抽出腰刀扫平了门口和院内的荒草。
这哪里还是什么院落,房屋已经倒塌,石墙只剩下基座。进入院中,文青以前办案的那种感觉又上来了,身体觉得轻快,感觉这里变得空旷了许多,声音也变得寂静,如果不是李周二人在身边,如同梦境一般。
“大人,这里还能看出什么吗?”捕头李勤奋问道。
文青一阵冷笑,“不知道当年是哪位捕头前来寻验的,如此粗心大意,卤莽结案。”
“大人,您这是?”捕快周立惊讶的看着文青,这对他来说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文青几步来到了让他感觉最凉的地方,倒塌的房屋东侧墙壁处草长得稀稀落落的,不同院子的其他地方,但是这在李周二人眼里再平常不过了。
文青仔细看了看,这墙倒的方向是朝里,不同其他地方,其他地方是很显然年久失修,向内外两侧散落的,这种倒塌显然是人为的,而且他那同寻常的感觉也提示他这个地方的特别。
“你们二人把这块地方清理干净。”文青命令道。
李周二人见提刑官如此神采,也兴奋起来,上前手脚并用的把石块清向一旁。
文青在一旁思索着,眼睛盯着逐渐露出的地皮,地面湿呼呼地,却是少有几根草。
“大人,清理完了。”李周二人累得满身是汗,喘着粗气说。
“把你们的刀给我。”文青走上前去说道。
“大人,您这是?”捕头李勤问。
“拿来就是。”文青接过腰刀,蹲在地上开始一点一点的剥去泥土。
李周二人,相互看了看,也开始帮着文青除去泥土。
“难道这下面有什么东西?”捕快小声说道。
文青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小心的用刀刮去土层。
“啊呀,有人!”挖一尺多深的时候,李捕头大声惊叫起来。
“你们两个站到外面去。”文青让李周二人出了土坑。
捕快周立惊恐的看着文青在坑中一点一点的挖出一具尸骨,慢慢地又清理出一具小的。
“难道当初的传言是真的?他们被谋害了?”李捕头失言说道。
“把我的袋子拿来。”仔细辨别了一会儿,文青在土坑里吩咐。
接过捕快递上来的袋子,文青指着小孩的尸骨说:“你们看,这具尸骨仅额头处留有头发,一指余长,这分明就是这家那九岁男童。且看右手骨处这一缕长发,断然不是他所有。这头骨上的伤痕内凹,定是被桌凳砍砸所置。”他说罢,把尸骨手臂下的那缕头发装入袋中。
“你们再看,这具大人尸骨,腰、胸骨断裂,这定是外力所置,也是非成年男子不能为的。”他继续说道,李周二人听得入了迷。
“提刑大人,如果不是您,谁也想不到会这样啊。”李捕头恭敬道。
文青正要说什么,突然他发现尸骨的下方有个锦布包裹的小盒子,他小心打开,显得是一个胭脂盒,小心剥开腐朽的木头,里面露出了粉色的胭脂,盒子的边缘没有腐朽的地方隐约可见字迹。
文青拿起来,小心去了泥土,只见上面清晰的露出两个字:
“王记”。
8、奇怪的手法...
从尸骨现场回来,文青让李周二人带着去寻看王记胭脂店。
路上李捕头对文青说道:“大人,您是不是怀疑县令公子与那家父子被害有联系呢?”
“你也是办案之人,尸骨现场出现王记胭脂盒是个不寻常的地方,你想想,这对父子怎么会使用妇人物品?如果确认胭脂的来历,对破解这个迷团大有好处。”文青解释说道。“那现如今,公子出事之后,店里的伙计怕染晦气也都另寻他路了,现在店里也没人经营。”捕快说道。
文青加快了步伐,“这不需要别人说什么,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我们去看看就行。”
王记胭脂早就关了门,只有一个老头在守着。李捕头上前说明来意,老人家给他打了门。
文青等人顺利的进入了胭脂店里,看着店里冷冷清清地,文青让李周二人在柜台等处细细寻找这种粉色胭脂。
这胭脂店里定是没有任何有关案件的线索,文青只是打量这着个店铺的规模,给他的感觉真是够大的,货物多,品种也多。
“大人,您看。”拥快周立喊道。
文青快步上前,把周立递过来的胭脂盒仔细辨认,“真是一模一样啊。”李捕头感叹道。
“把那看门人叫来。”文青吩咐。
看门人过来,施礼于文青。
“老人家我且问你,此物可是你家店铺独有?”文青问道。
“回大人的话,此物的确是本店所卖之物。”老人回答。
“这用来装胭脂的木盒可是你家东西?”又问。
“大人,老汉只是看门人,只是听说木盒是邻街木器店专门制作的,详细情况老汉就不知道了。”老人回答。
在店里拿了几个盒子,文青带着李周二人马不停蹄的去了老汉说的那家木器店。
捕快上前通报后,那家主人很快去来迎接,“提刑大人”他上前施礼道。
“店家我且问你,这个东西你可认得?”文青举着刻着王记二字的小盒子给他看。
那店家接过来,不加思索的回答:“禀告提刑大人,此物正是出自小店!”。
“你不曾看错?”文青又问。
“不瞒大人,此物正是出自小人之手,定不会看错。”店家肯定的回答。
“那你再看看这个。”文青让李捕头取了在尸骨处弄来的盒子。
这店家仔细看了看,“大人,此物也是本店所制,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李捕头追问。
“只不过,此物年份久远了,不是出自小人之手。”他回答。
“我听你细细道来。”文青坐下说道。
“大人,这盒子是出自家父之手,也是小店为王记胭脂店定做的。”他说道。
“老人家安在?”
“家父已故去多年。”
“你如何辨得,这两个盒子是出自你父子二人之手?”文青又问道。
“大人,刻盒子上的字时,小人的记字末笔浅而无勾,家父的记字末笔深而有锋,因此我能轻易辨得。”
“来呀,给他录下供状。”听他说完,文青吩咐捕快为店主做了口供记录。
这一切证据表明,县令公子定与这父子二人被害有直接联系,文青苦苦思索着。如今县令公子已亡,如何再与其对质,这是个问题。
如果认定尸骨处取来的头发是县令公子的那就会直接证明他是杀人凶手,文青想起了当年老师曾教他的烧发认亲的那一诡异招术。
房间里,李勤、周立二人时刻守着文青,见提刑官眼睛一亮拍案而起,忙凑上前来。
“你二人快去准备白瓷碗,黄酒......”文吩咐李周二人。
这二人没有询问为什么,在他们眼里文青查案诡异而神奇,佩服的五体投地。
时辰不大,二人将东西一数带来。文青按老师教的配方调好了药水,倒在两只白瓷碗里,命李周二人各持在尸骨现地取来的和在县令公子床上取来的毛发各站立一旁。
文青手持蜡烛,各取了一些毛发烧了之后,撵碎放到两只碗中,让人惊诧的一幕出现了。烧过的粉末撒在那些透明的药水上后,慢慢向下散去,形成了一模一样的云朵图形。
“大人,这是怎么回事?”李捕捕头吃惊的问道。
“这是一门检验方法,同一个人的毛发泡在经过特殊配制的药水里会显现出相同的形状,如果毛发是不同人的,形状就不一样。”文青对他们两个讲道。
“大人,那这说明县令公子是杀人凶手?”李周二人同时喊道。
“看来是的。”文青轻声说道。
文青陷入了深思中,虽然查证了当年传言的是真的,而且也证明了县令公子杀人的事实,但是,那是一家三口,还有一个人呢,那个女子在哪里?
9、电闪雷鸣...
回到家里,老娘与邻居婶娘都在着文青吃饭。见文青进来,老娘忙给他端来了水盆,里面的水还是温的。文静挽起袖子,开始洗漱。
“青儿,快些洗漱,娘等你吃饭。”老人家坐在屋里喊。
“是,娘,我这就来。”文青擦了擦脸,当他搭擦布的时候,他看到了让他自己都感觉吃惊的情况,手臂上多了一条所谓的阴记!
文青举着胳膊看着,难道这和近期自己的处境有某种联系?他想。
“青儿。”老娘见许久文青也不过去,前来看望。
“啊,我儿,你这是怎么了?”老人家一看文青正举着手臂,那手臂上清楚的显示两条暗迹,“你去了哪里?又看到了什么?”。
“没有啊,娘,儿只是在查办县衙的案子,也没有看到什么不好的东西啊。”文青回答说。
邻家婶娘也拉着文青说:“儿啊,你与旁人不同,要处处小心才是。”
两个老人家聚在一起,商量着找道士给文青破解一下,文青阻止了她们的提议,“娘,婶娘,这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我办案的时候总感觉得心应手,想必是和这有关系,这么多年来,我也没有过什么异样,就随它去吧。”
见文青这么说,两位老人也没了主意,既然对他办差有力,那就是这样吧。
吃过饭不久,天很快就阴沉下来,马上有雨来了,文青帮着娘备好了物品就上倒下睡觉了。
也许是太累了,外面电闪雷鸣也没有影响到文青,他依旧睡得很沉。
一清早,风停了,雨也停了,天气格外的好。文青正要赶去县衙,李捕头带人就急匆匆过来了,老远就喊:“文大人,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文青迎面走过,“李捕头,出了何事?”
李勤上气不接下气的拉着文青说:“王大人他,他昨天夜里死了!”
“啊?王大人死了?什么原因?”文青听了李捕头的话朝县衙跑去,边跑边问。
“我等还没有进去看,得知王大人出了事,我就封锁了现场,特来通知文大人。”
文青一班人赶到县衙,老远就听到女眷的哭喊声。
“王夫人何在?”文青高声问道。
旁边一哭泣的妇人应声跪在文青面前,“提刑大人可得为奴家作主啊。”说完又哭喊起来。
“王夫人,且予我讲来究竟是怎么回事?”文青急切的问道。
好不容易止住了哭声,这妇人开始叙述道:“奴家早上醒来,叫老爷,老爷没有理我,我连喊几声都不见他回应,起身拉他才发现他瞪着双眼早已气绝!”
“王大人什么时候去的,你一点也不知道?”他问。
“奴家的确不知!”妇人抽泣着回答。
文青带着捕头进了卧房。
现场正如李捕头所说,文青在那里只发现了一个人也就是王夫人的鞋印,就是说没有第二个人出现在这里过。只不过在床头,文青发现了几滴干了的水痕,马上叫人记录下来。
近看王县令:又眼暴出,面孔扭曲,一幅惊恐的模样。
文青初断定王县令受了一定惊吓,经进一步检查没有发现至王县令死亡的原因,文青决定剖开王县令的身体。
“文提刑不可呀。”王夫人哭喊道。
“王大人及公子不明亡故,你不让勘验,如何破解迷团,抓获真凶?”文青训斥她道。
也许说到了她的痛处,她的儿子不明不白亡故还没有个结果,如今丈夫也故了去,不找出个结果她也于心不甘哪,咬咬牙王夫人也不再反驳了。
好一个文提刑,刀法熟练的剖了王县令尸体,他逐项检查着,边查边吩咐旁人记录:心破裂......肝胆破裂..........
回到了审阅间,文青仔细推敲着事情的原因,始终得不到合理解释,可以肯定的说,王县令是外因致死,但是这因素是什么呢?他究竟看到了什么让他被活活吓死的呢?那地上的水痕是怎么来的呢?一连串的疑问形成在他的头脑里。
10、通往三维空间的钥匙...
手臂上的阴记,突然死亡的公子、师爷和县令,加上十三年前那起命案,这一连串的事情似乎有着联系,却也找不到确实的证据,文青自提点刑狱司任职以来,这样一系列的事情从没有遇到过。这让他异常的苦闷,难道自己的赫赫英名就在这小小的青县走了麦城?
文青安顿好县衙内的一切事务,骑马独自去考虑案情,边走边想,不知不觉中,顺着归乡时的路又来到了那间茶屋。
来到近前,文青下马,“茶家大嫂。”他拱手向里面问道。
闻得有人来,那女子奔出屋子,“哦,客官是你呀,来坐。”女子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忙为文青拉过凳子。
可能没有觉得这清早就有人来,女子并没有泡制茶水,她把提壶与那只墨绿水碗放到桌子上后,转身进屋取茶。
看着女子忙碌的身影,文青笑了笑,心想:自己就是闲来转转,大可不必如此认真。他摸过提壶,将白水倒入碗中,端起一饮而尽。这一幕正被出来的女子看到,她张大了嘴巴,没有喊出声儿来,这女子知道眼前这个男子是个通冥之人,但用这墨绿碗喝茶知道怎么回事,喝清水却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情形。女子站在屋内静静的观望着。
文青本来还想与那女子打探些事情,却不料自己开始眩晕起来,立即趴在了桌子上。尔后,文青又突然感觉清醒了,他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竟然飘了起来,而且让他感到恐惧的是,他分明看到了趴在桌子上的自己!
他连忙伸手去拉,却发现能见到的只有自己右手两根手指,他完全看不到自己,“啊”他惊叫着,却没有任何声音。
眼前的慢慢模糊,他自己无目的的向前走去,突然,他发现来到了山中的一家小院,“天哪,那不是自己先前带李周二人去查看现场的地方吗?”这里的小屋还冒着烟,定是家中的人在烧饭。他走到近前,忽然看到了一个意外情景:一个青年男子正对一少女行非礼之事。他大叫着上前,想阻止。但是他发现他什么也做不到,叫喊人家也听不到,那男子继续欺辱着少女。少女的哭喊声引来了一个小男童,男童大叫着:姐姐、姐姐。冲了上去,死死的抓住了那男子的头发,男子恼羞成怒踢倒男童,并用凳子狠狠的砸在了男童的头上,男童倒在地上,头上冒着鲜血,手里死死抓着一缕长发,不多时气绝身亡。
文青围着他们大声骂着,撕扯着,但是他们感觉不到,事情继续发生着,少女被他掐昏死过去。文青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有力使不上。就在那个要离开的时候,从外面又跑来一佝偻老汉,看到地上的儿子,死过去的女儿,怪叫着扑了上去,却被男子一脚踢中胸部,倒在地上痛苦的哭泣着。这时,男子追到老汉近前,文青突然发现,这不是被他检验过尸体的王县令公子吗?文青发愣之际,那男子见老汉向他爬来,跳过去,重重一脚剁在老汉背上,喀嚓一声,老汉断了腰也逐渐没了声音,那男子慌乱的转身逃走。
文青知道那少女并没有死去,明明知道自己解救不了她,但是他还是围着她大喊着,呼喊着让她醒来,让她去报官。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女苏醒过来,见到眼前的一切,伏在爹爹和弟弟的尸体旁失声大哭起来,埋怨自己不该去那个胭脂店招来恶徒。正当她起身要去报官之际,只见远远的跑来一个人,是他,他又回来了,文青惊叫道。
那男子又跑了回来,这次跟了一个人,文青一看来的这个正是县衙师爷!文青在这边干着急没有办法。只见那少女情急之中,躲到了草丛中,扒着荒草在缝隙中看着那两人在墙边挖个坑把父亲和弟弟的尸体投入坑中,掩埋好了之后推倒了石墙进行掩盖。少女在他们临走的时候,记下了那人叫男子王公子,男子叫那人师爷。
看到眼前这一幕文青明白了,自己看到的是十三年前发生的那起命案,是公子杀害了老汉父子,师爷帮其埋尸灭迹!
11、追凶...
在眼前这景象消失后,文青用心记下了这每一个情节,这对一个提刑官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他知道自己是个通冥的人,是个与众不同的人,刚才他在偶然间进入十三年前的案发现场,这是偶然也不是偶然,自己每天的苦思冥想可能起到了指引作用。
“天哪,那是老娘、婶娘和我!”还没等到他再想别的,文青再一次看到了一个场景,在这场景里看到了自己,这一幕时隔不久,印象还很深,他看到了老娘婶娘拉着他的胳膊查看他的阴记,他们的对话也听得一清二楚!文青一直在这边转悠着,直到看着自己躺下,才从家中离开。
天空中开始电闪雷鸣,轰鸣的雷声不绝于耳,大雨倾泄而下。正在空中飘浮着的文青感觉不到这些。当他到了县衙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影子跳入县衙之中,疑惑中他也紧跟了进去。这对现在的文青来说很容易,他轻轻地一个跳跃就能飞过院墙,而且没有什么人都发现或者感觉到。
那个影子看不清模样,正向县令的卧房走去,或者说飘去,这绝对不是一个人,至少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文青接触过各类案件,但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事儿,他心里感到十分紧张。有过之前的事,他自己也清楚,现在的自己就像空气一样,没什么能发现自己,包括那个影子一样的东西。
他紧跟着那个影子一样的东西,有时候贴着他,有时候跑到他面前,那个影子没有任何反应。但是文青也干涉不到,他也跟不存在一个样子。
只见那影子直接穿过了王县令卧房的门,那门却没有丝毫动静,惊诧之余,文青也跟了进去。
王县令仰面朝上打着鼾,里面睡着王夫人背对着他。那影子来到王县床前,抖了抖手臂,在地方洒落了几滴雨水,难道他会被雨淋到?文青仔细看着,没有,这只是那影子手指上的。顺着闪电的光亮文青特意在影子的身下仔细辨认,却没有发现一丝足迹,这也印证了自己那天检验现场时除了王夫人鞋印没有发现其他任何痕迹的的结果。
那影子拿起了梳妆台的铜镜,放到王县令眼前,镜面对着王县令的脸,一直这样停顿着。文青在看着,他想知道个究竟。
只见一道闪电,耀眼的光芒通过铜镜镜面直刺在王县令眼睛上,他被闪电的光芒刺醒。而此刻又一道闪电劈来,通亮的镜面上显现了一个人脸,文青清晰的看到那竟然是那死去的公子的面孔!
被光芒刺醒过来,“啊”王县令张着嘴没有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让他在巨大惊恐中,心房崩裂、肝胆破碎气绝身亡了,这一切无声无息。
文青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找不出导致王县令的死因,高明的凶手用这样意外的手段杀了他,而让常人无法找到致死的原因。
那影子见王县令已经悄然无声的死去了,他把铜镜又摆到了桌上,这一瞬间文青在镜面上发现了瞬间隐去的一张黄布条,定睛再看时却没有了。
外面依旧电闪雷鸣,死去的王县令身边的夫人却一点感觉也没有,也是这样做手段实在是太绝妙了,没人能够在第一时间知道。
影子迅速钻出了王县令的卧房,等文青回过神儿来,追出来的时候,那影子已经不知去向,他左右张望着,心想如果能跟上他也许会知道凶手是谁了。
12、真相大白...
王县令的死因终于知晓了,文青心里松了一口气,自己冥思苦想的事儿竟然被这偶然的巧遇给解开了。
在王县令家隐去后,他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声,“娘子,今天王县令公子莫名其妙的死了,样子还很痛苦,正巧来了个京城的提刑给断案,当下还没有结果,我还得去县衙去看看。”这师爷对内人讲着白天在县衙里发的的事儿,文青在一旁听得真真切切。这次他进入的是师爷的家。怎么都是与案件有关的人?文青也惊奇眼前的情景。
“老爷,你要早去早回啊,出了如此异常之事,远离些更好。”这妇人在劝慰师爷。
师爷挥挥手没再理会那个妇人随即出了院门。虽然师爷说是去县衙,但是文青见他却没有走向县衙的方向,而是去了相反的一条街。对了,师爷那天是死在了一家青楼里,文青想。他拍拍脑袋但自己却一点感觉也没有,手臂抡空了,但是意志却能支配着自己行走自如。
他跟上了师爷。
“哈哈,你小子终于死掉了,让你天天威胁我,死了吧,看你这次怎么再威胁我,我帮你埋尸体你却用这要挟我好十几年,狗一样的东西。”师爷在这条没人的路上叫骂着,文青听得一清二楚。
师爷对公子的死是很高兴啊,因为师爷当初为了讨好公子参与了埋尸,后来被公子拿来要挟他,难道县令公子的死与师爷有关系?如今公子死了,师爷就是因为这事儿去消遣消遣?文青觉得很好笑。他且跟着师爷进了这家妓院,他要仔细看看师爷是怎么被杀的。
很显然,师爷是这里的常客,他一来就被几个女子拥了进去,而且直接叫师爷师爷的。文青在一旁看着,心里骂着,这种无耻之徒如何混进县衙。
师爷拥着一个女子上了二楼,进得房去就把门关上了。门外边坐了个年纪大了点女子左右帮着招呼客人,通道那头有两三个家丁,文青心想:如此热闹的地方,别说凶手跑掉,就是进来也得需要多少人前呼后拥啊,除非是杀死县令的那个影子。想到这里,文青瞪大了眼睛仔细寻找着那个不容易让人发现的东西。
此时,房间内已经出现了那师爷与女子调戏的声音,文青就站在门外注视着左右。
果然不出所料,那个影子又出现了,所有的人都没有发现他,他只是出现了文青的眼中,那影子飘上二楼,竟然隔着文青的身体钻了进去。文青也没有犹豫,也跟着钻了进去,床上的师爷兴趣正浓。文青看到那影子停在了床边,似乎是在等待什么。床上的情景正与那天文青来检验现场时一样,一条丝带牢牢的把女子的手系在了床头。师爷正用力的所扭动着身体.......
影子围绕在师爷身旁,像是在等什么时机,文青也耐心的看着。正在师爷亢奋之际,那影子手中忽然多出了一个银质发簪,半尺长,正在师爷挺身之时,一下刺入会阴穴,师爷“啊”的一声大叫,趴下不再动弹。影子拨出银簪却不见血流出,在那女子没有察觉之时,影子很快穿出了房间而去。文青正为如此奇妙的杀人手法惊叹,如果不是真正的行家里手,哪里会想出这样怪异的办法。
等文青定下神来,再追出房间,哪里还有那影子的踪迹。
一直到那女子叫喊,家丁护院破门进去,七手八脚解开了女子,那女子吓得不知道所措,众人报官。
文青为再一次失去那影子的踪迹懊悔,看到当时的自己带着李捕头他们赶来的时候,文青跳出了这家妓院。
13、关键环节...
文青的眼前忽然变得晴朗,不见太阳却感觉晴空万里。经过这两次发生的事儿,现在的文青已经对这般情景习以为常了,就在他头脑里正理顺几起案件正为县令公子之死疑惑时,一幅新出现的景象让他更是张大了嘴巴,在县衙内,那挨千刀的王公子正在堂屋内训斥师爷,“我说师爷,我上次让你办的那事儿怎么样了?”。
“公子,我怎么说也是个县衙师爷,你让我去找那妇人,我如何开得了口?”师爷的话文青听得清清楚。
听听他们在商量什么,文青想。他静静地呆在公子和师爷两个人有中间,甚至他能感觉到他们两个说话那口气的小波动,说吧说吧,弄清你们的事儿也给那屈死的父子一个交待!
“我可告诉你,你听明白了,那次我可是跑去救人的,你却把人埋了,这事儿我要是说出去,你的脑袋可要搬家的。”公子说完一阵得意的笑声。
“公子,你你你,我好心帮你,你却恩将仇报。明明是你杀了人,却如此狡辩,栽赃于我。”师爷的语气里充满了愤恨。
文青听得出来,这两个人原来是因为十三年前的事儿起了内哄,公子是以这件事儿来要挟师爷,但是他让师爷给他办什么事儿呢,让师爷这么为难。
“好啦,我这只是提醒你,谁让你找个女人都找不来,你这个废物。”公子骂道。
“公子你就不要再这样了,如果不是老爷这么护着你,我们的事儿谁能瞒得住啊?”师爷说道。
原来是这样,县令也没逃脱了干系,是他护着他的儿子,十三年前的案子有他干涉的因素啊,他死得那样惨,真是死有余辜,文青心想。
“滚,你给我滚,你休要提我老子,他坏事儿也没少干!”公子听了师爷这么说,听不进去了,发起怒来。
借此机会师爷溜了出去,退出去的时候,那眼睛狠狠的瞪了瞪他,这一切被文青看在眼里。
那王公子又对着师爷的背影骂了会儿,也累了,回到床上。今天骂师爷被他顶了嘴,心中有点儿不快,天气很热他困倦起来,倒在床上睡了。
文青刚要离开,他又见到了那个影子,或者说不是影子就是个像他一样会飘浮的东西。那影子般的东西,钻进屋来,文青也没有躲,他也不用躲因为那个影子一样的东西根本看不到他。
文青心想,这下好了,可以这样轻松的知道公子如何被杀的了。
只见那影子围在公子身边,很有耐心的等他睡着了,借他张口喘息的时机,突然将两根手指塞进了公子的口中,而且很深。却见那公子突然间被堵住了呼吸,两只手也向口中掏去,想掏出堵在口中的东西,却怎耐自己的手太大,狂乱抓一通后,随着气息的断流,脖子被憋紫了,剧烈的呼吸却吸不进一点空气,他狂乱的抓着脖子、胸膛,直到都被抓得血痕道道儿。
文青很镇定的在一边看着,虽然说这个公子该死,但这情景也的确是太惨了,阻止不了,但他却下定决心找到这个真凶。
这次文青没有失去时机,他紧贴着那个影子。
那个影子般的东西,见公子已经一动不动,观察了一会儿,认为他确实已经死了,转身就走,文青紧紧地跟上了。
14、原来是你...
就像抓住了那影子的尾巴一样,这次他没有逃脱掉,那影子般的东西根本没有察觉,也许他根本没有意识,文青跟在他背后,他想知道这个影子般的东西到底来自哪里,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杀死了这几个人。
晴朗的天空,一路的风尘,文青跟影子一路前行,他越来越发现这条路很熟悉,就是他来青县时走的那条,只不过是相反的方向,那次是来,这次是去。
“啊呀,这不是那茶家大嫂的小店吗?”文青跟在影子的身后,突然他发现了前面不远处的那间路边小屋,心里暗暗叫道。
更让他吃惊的情景出现了,文青清楚的看到了在外面茶桌上倒伏的自己,而自己的手里还摸着那只墨绿水碗!
影子直接飘进了屋子里,文青在一旁看到,那个女子正拿着那张黄布条念叨着,说的什么他听不太明白,像咒语一类的东西。
只那女子能过她屋内的一个铜盆,见水纹波动了,她知道影子回来了,她收起了黄布条,不再出声儿。
环顾四周,文青更是睁大了眼睛,他有点不敢相信,在这里他发现了在这之前每起案件现场他亲眼看到的东西,那面和县令家一样的铜镜、那银簪,以及她收起来的那张黄布条!难道这杀人的凶手就是眼前这个柔弱女子?文青真是吃惊不小。
但是为什么自己总是出现在与案件相联系的每个地方呢?文青心里也有些不解。
就是那女子收起黄布条以后,却见那影子慢慢地飘向屋子外面,文青跟了出去,但是当文青亲眼看着那影子入了在桌子上趴着的自己的身体的时候,惊恐的喊叫起来:“啊!!!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那个杀人的影子怎么会是我?”文青狂乱的喊着,挥舞着手臂,击打着胸膛,但是他什么也感觉不到,他嚎啕大哭着,叫骂着。
原来文青一直追查着的那个杀死了公子、师爷和县令王大人的影子就是文青自己出了体的灵魂!是那个女子控制了他的灵魂,让他的灵魂去杀了那几个人。
“这女子是谁?”文青围绕着自己的身体却怎么也投不进去,他想知道那女子为什么会让自己去杀了他们。
文青几次失去理智,他忘了现在的他根本无法扰动眼前的自己和茶屋里的那个女子,自己有很多话想要问那女子。自己是个提点刑狱司的官员,主办刑案,而如今却被她利用连杀三人,虽然在此之中破了那一家三口失踪之迷,但是这也抵不了他的过失啊,他伸手向苍天大喊着。
他猛的发现,自己那两根可以看到的手指,想起了公子的死法儿,被影子把手指塞入了口中窒息而亡,而那个影子也是只有手指可以看到的呀,为什么自己这么粗心大意,没有发现呢,他懊悔极了。
自己在提刑司供职这么多年,以仔细严肃而闻名,十几年破奇案、要案无数,有时凭的就是那一丝一毫,文青想到这里一声长叹。
懊悔之余,眼下所有的案件都已经眉目清楚,现如今只有一个疑问,那个女子是谁?
15、公正的结局。
文青无数次冲向趴在桌子上的自己,他想醒来,想回到真实的世界里,但是他没有一次成功,他能看到当影子进入自己身体的时候,那时候的自己醒了,和那女子打了招呼后上了路。那女子在自己走了以后,久久的看着自己的背影,并不是兴奋的表情,嘴里还念叨着:“客官多有得罪了,这世间只有你能帮我,来生愿意为你做牛做马,以抵今生之过。”文青心里有了疑问:这是为什么?她驱使自己杀了人,为什么还心存不安?
他在这冥冥世界里,狂怒了,大喊大叫着。忽然,他感觉天旋地转起来,一下子栽倒在一个凳子上,当他定睛一瞧,他回到了现在,也就是早上他出来的时候,一阵兴奋。当他爬起来的时候,再一次失望了,自己还在桌子上趴着,手里还是摸着那只墨绿水碗,身边围了好多人,老娘、县衙衙役们,李勤、周立都在那儿拉扯着自己,一句句喊着:“文提刑、文提刑,醒醒啊、醒醒啊。”
老娘则趴在桌子上大哭,“儿啊,我说让你少管这闲,别招惹是非,你不听话,你这样让我怎么活啊。”
“手上出了阴记你不在意,可如今你倒是醒来呀。”老娘的哭喊让文青更是焦急万分。
突然,老娘无意在哭喊中碰掉了他手中摸着的水碗,“啪”的一声,水碗离开了他的手掉在了地上。
文青顿时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自己呼的飞进了身体里,他醒了。
众人高兴的呼喊起来,“醒了,醒了,文提刑醒了!”
“娘,您别伤心,儿好好的呢。”文青站起身来动了动,感觉一切都好,劝慰老娘说。
且说那女子,见文青醒来,惊恐的眼睛一下子变的安静了,以至于文青在她的眼睛里没有看出一丝邪恶。
“茶家大嫂。”文青叫道。
“文大人。”女子施礼。
“事到如今,你还不肯对我讲实情吗?”文青逼问。
“文大人想毕你已经知道了这所有一切,那小女子就如实讲了。”女子镇定的说。
“文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众人围住文青问道。
“你们知道吗?当我第一天踏进青县地界的时候,在那天我也就成了一个凶犯!”文青说。
“凶犯?怎么可能!”众人不信。
“凶犯!我本是个通冥之人,在一定情况下,我的灵魂可以离开身体,去做一般人做不到的事情。也就是在那一天我在这里休息的时候我的灵魂去了县令家杀掉了公子,这也就是大家都找不到痕迹的原因。杀师爷时也一样,青楼里那么多的人,他们都看不到我,所以我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师爷死得不明不白,同样查不出线索。而那天夜里我利用与县爷打过交道知道他时常心痛的毛病后,用铜镜反射的雷电之光将其惊吓致死,这样就是再高明的人也查不到我。”文青一席话说得大家晕头转向。
“大家一定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死这几人,原因很简单,他们都该死!”
“大家都听说过十三年前本县一家三口失踪的事情吧,其实他们没有失踪,而是被杀害了。王县令那公子本来就是个好色之徒,看中了来他胭脂店里买胭脂的少女,一路尾随,在其家中将其凌辱。那少女的弟弟本是一九岁小童,因阻碍了他的事,被那公子打砸致死。那老汉,在与其争斗时,也被其踢断胸骨,折断腰,致其身亡。那师爷为了讨好公子为其埋尸灭迹。而王县令在得知儿子做了这般好事之后,压案不办,胡乱以人口走失为由草率定案,致使一家冤屈不得雪,实在死有余辜!”讲到这里,文青看看众人,也看了看那女子。
“那被凌辱的女子,你还不从实招来!”文青大声喊道。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转向了茶屋那女子。
那女子缓步走上前来,“是的!我就是那家的女子。”那女子说完放声大哭起来。
“我可怜的父亲和年幼的弟弟,惨死在王家手中,那王县令为了不让他的儿子受惩罚,在我逃走之后还指使歹人四处追杀于我,使我不敢上告,不敢以真名示人。这么多年来,我只能装做不在人世,在此苟且活命。我就是为得等待像文大人这样的通冥之人,让我用这通冥壶碗控制于他,为我报仇雪恨!”女子恨恨的说。
“如今我的仇已经报了,只是连累了文大人,这件能控制通冥人的壶和碗已经没用了。”她说罢,高举水壶和那只墨绿水碗冲着地上就要砸去!
“住手!”文青上前一把将水壶和那只墨绿水碗有夺下,“此乃系列命案关键物证,定要上呈提点刑狱司。”他继尔说道。
“文大人,来,将我锁了去吧!”那女子拱手说道。
众人听了二人的一翻话,心头一阵酸楚,都忍不住低头拭泪。
文青满眼悲愤的目光,“李勤、周立听令。”
“在!”二人拱手应声。
“案子已经清楚明了,人证物证具在,锁凶犯文青、茶店女子!”文青大声说道。
“文大人!”众人惊叫着,那女子哭泣中,双膝跪地。
好一个文青,没有一丝犹豫,铁链搭肩,另一头锁了那女子的手,刚毅的迎着远处走来的提点刑狱司的一队人马阔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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