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一部叫做《打，打个大西瓜》的动画短片在国内刚刚兴起的互联网视频平台上广为流传。这部短片场景创意优秀，主题富有意义，用十分幽默的方式表达了对战争的厌恶，因而受到了网友的热烈追捧，被很多人称为“华人最牛原创动画”。同时，这部动画短片也受到了专业奖项的肯定，获得了包括第26届柏林国际短片电影节国际竞赛单元评委会特别奖在内的30多项国内外奖项。这部短片的作者饺子迅速被观众熟知，很多动漫爱好者都期待这位初出茅庐便一鸣惊人的年轻导演可以推出更多的优秀动画作品，帮助当时低迷的国内动画市场走出低谷。不过，饺子很快从公众视野中消失了，动漫迷除了感叹几句，也很快地忘掉了这个年轻人。

2019年，饺子带着《哪吒之魔童降世》又回到了公众的视线中，该片获得了50.13亿元人民币的票房，名列中国电影历史总票房第2名。《哪吒之魔童降世》的成功，佳作频出的中国原创动画，火热的动漫市场，似乎在告诉翘首期盼多年的动漫迷们，国产动画的复兴也许真的来了。

中国动画的兴起

万古蟾、万籁鸣、万超尘、万涤寰4人被称为万氏兄弟，他们是中国动画的开拓者。中国动画起步很早，1907年美国人布莱克顿拍摄了历史上第一部动画短片《一张滑稽面孔的幽默姿态》，1922年万氏兄弟就创造了中国第一部广告动画《舒振东华文打字机》。4年后，万氏兄弟制作了中国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动画片《大闹画室》，比华特·迪士尼创造米老鼠还要早2年。这部12分钟的动画短片制作过程非常艰难，在欧美动画制造商严密封锁动画技术和资料的情况下，他们用自己7平方米住房改成绘制、洗印、放映的工作室，用节衣缩食省下来的钱，买了一台旧照相机改装成摄影机，从上百次试验失败中摸索经验，终于开启了中国原创动画的进程。

万古蟾、万籁鸣、万超尘三兄弟在一起探讨。1961年原版的《大闹天宫》下集拍摄完成后，由于文艺政策变化，影片的全本没能公映。直到1978年，全本的《大闹天宫》才终于得以公映，并延伸至海外。

随后，万氏兄弟制作了中国第一部有声动画《骆驼献舞》。不过，这些都没有引起大家注意，真正在世界上产生了影响的，是1941年上映的中国第一部长篇动画《铁扇公主》。

1938年，迪士尼制作的《白雪公主》对万氏兄弟触动很大，他们决心制作一部高质量的动画片，而且要拍中国人自己的故事。万氏兄弟将目标对准了《西游记》。作为我国古代第一部浪漫主义章回体长篇神魔小说，《西游记》以诡异的想象、极度的夸张，突破神、人、物的界限，创造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非常适合动画演绎。并且，《西游记》在中国乃至亚洲都有很好的群众基础。于是，万氏兄弟选择了《西游记》中三借芭蕉扇的片段作为影片的拍摄蓝本，制作了中国首部动画长片《铁扇公主》。由于中国动画长片还处于摸索阶段，所以借鉴了当时最先进的美国动画元素，不过,在这部想要扬眉吐气的作品中，万氏兄弟也做了大胆的尝试，将中国古典绘画和中国山水画的风格运用到该片中。同时，《铁扇公主》在人物设计和动画打斗的场面汇入了大量的中国古老戏剧元素，具有很强的民族特色。

动画发展的“黄金时代”

新中国成立后，成立了专门拍摄动画片的机构——长春电影制片厂美术片组。1950年，美术片组主要成员南迁上海，加入上海电影制片厂；1957年，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正式成立，包括万氏兄弟等一批著名的艺术家、文学家先后加入，中国动画迎来了第一个高潮，被称为“黄金时代”。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也被称为上影厂，成为中国动画的标识。

建国初期，中国动画的主要学习对象是苏联和南斯拉夫，所以在动画风格上受到了这些国家的影响，乃至于我国第一部彩色动画片《乌鸦为什么是黑的》在1956年获得威尼斯国际儿童电影节奖的时候，还被组委会认为是苏联影片。也正是因为这个误会，让中国的动画人深刻地意识到：只有搞民族化，才是中国动画电影的出路。

水墨画是中国传统绘画的代表，近现代绘画大师齐白石先生的画深受人们喜爱。齐白石擅长画虾，新中国成立后，很多的日用品上都印有齐白石先生画的虾。1959年，动画导演徐景达希望尝试制作水墨风格的动画，他与摄影师段孝萱谈到：“齐白石的画可以印在脸盆上，能不能把它做成动画？”这个想法受到了上影厂领导乃至国家领导人的支持，时任国务院副总理陈毅说：“你们能把齐白石的画动起来就更 好了。 ”

上影厂开始了水墨动画的探索和试验，国画技法的特殊性在实现连贯的动态效果方面存在很大困难，但经过了不懈的探索，终于通过拍摄技术手段解决了这个难题。1960年7月，时长15分钟的首部水墨动画片《小蝌蚪找妈妈》诞生了，这部充满中国传统美学理念的作品一经推出便惊艳世界。

《大闹天宫》在多年后迎来了修复版。

但如果挑选一部作品，来代表当时中国动画的最高成就，我相信很多人的答案都会是《大闹天宫》。《大闹天宫》由万籁鸣与唐澄联合执导，参加创作共有近30人，成片后的动画上下集总时长超过了100分钟。动画制作上，由原画师完成主要动作后，再进行次级衔接的画面补充。一般来说，10分钟的动画要画7000到1万张原画，所以50分钟的上集和70分钟的下集，仅绘制的时间就将近2年，全靠双手和画笔人工完成绘制，工作量简直匪夷所思。

据不完全统计，《大闹天宫》在40多个国家和地区上映，先后参加了18个国际电影节展映，多次获奖。美联社曾报道称：“美国最感兴趣的是《大闹天宫》，因为这部影片惟妙惟肖，有点像《幻想曲》，但比迪士尼的作品更精彩。美国绝不可能拍出这样的动画片。”

“白银时代”，中国动画的第二个春天

1977年，上影厂恢复了创作生产，中国的动画人以更大的热情投入到动画创作当中，中国的动画业也更多地与国际接轨，呈现出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在这期间，中国动画诞生了第二个巅峰之作《哪吒闹海》。

1979年，为庆祝建国30年，上影厂召集了大量《大闹天宫》的原班人马，制作了中国第一部彩色宽银幕动画长片——《哪吒闹海》。

《哪吒闹海》取材于《封神榜》，但在主题和立意上有了新的发挥。不同于原著，影片将哪吒塑造成为具有强烈反抗精神的悲情英雄，在哪吒身上，能够看到一种建立在悠久文明与文化基础上的精神力量，当黑暗与压迫来临时，敢于直面命运并用自己生命来抗争的勇敢不屈，即使牺牲也富有诗意与力量。

《哪吒闹海》

影片中融入了很多中国民族特色和传统艺术的元素。在天庭的画面中，正中央的佛塔样式为金刚宝座塔，源于佛陀在菩提树下的金刚宝座，塔的左侧为金乌，中国神话中象征太阳的神鸟，托举太阳的是远古神话中的羲和；右侧为玉兔，代表月亮，托举月亮的是神话中的月驾车之神望舒。一闪而过的两位托举仙桃的仙女，使用的是敦煌壁画艺术中经典的飞天形象。而哪吒复活后，有一段25秒的舞蹈，一共15个动作，都是借鉴了敦煌壁画中的舞蹈形象。国粹京剧，在《哪吒闹海》里也通过人物打斗的锣鼓点，亮相的身法步得以体现。李靖撩着衣服下摆疾步向前，敖丙亮相时架着肩膀，都是京剧中的动作。哪吒的父亲李靖弹琴的画面中，琴的摆放、人的坐姿和指法等几乎完全与现实一致，甚至指法与音乐都能一一对应。与美国经典动画片《猫和老鼠》中汤姆弹钢琴指法对应音乐异曲同工。

影片结尾，哪吒在莲花上重生。对于刚刚走出十年动乱的中国人来说，哪吒无疑带来了强大的力量。《哪吒闹海》让哪吒拥有了脱离《封神演义》的崭新形象，受到了人们的喜爱。虽然影响力比不上孙悟空，但也奠定了神话形象“顶流”的地位。

《三个和尚》

《葫芦兄弟》

《曹冲称象 》

20世纪80年代，随着改革开放和经济发展，电视逐渐走进了普通人的家庭。随着电视的普及，看电视也成为了中国越来越重要的娱乐形式。

1980年12月，日本动画片《铁臂阿童木》被中央电视台引进，成为了第一部引进动画片。之后，越来越多的国外动画开始进入中国市场，主要以日本和美国动画为主。《聪明的一休》《花仙子》《米老鼠与唐老鸭》《变形金刚》《太空堡垒》等优秀动画被引进国内，成为很多中国人美好的的童年记忆。得益于美日动画产业的发达，这些进口动画题材多样，制作水平很高。

《雪孩子》

但在那个时候，上影厂并没有在竞争中落下风，反而凭借着一己之力，撑起了中国动画市场的半边天。《雪孩子》充满温情，无数人因为这部动画落泪；《三个和尚》继承了传统的艺术形式，又吸收了外国现代的表现手法，赋予了古老谚语以新的趣味；《九色鹿》根据敦煌壁画《鹿王本生》故事改编，采用了古代佛教绘画的风格，制作精良，充满禅意；《天书奇谭》根据《平妖传》部分章节改编，很多角色形象来自于戏曲造型，生旦净末丑俱全，而场景也很好地继承了中国传统装饰绘画的特色；《黑猫警长》和《葫芦兄弟》可以说是20世纪80年代知名度最高的2部中国原创动画作品，他们的形象直到现在生活中仍被广泛使用，很多消费品使用他们的形象制作联名款商品销售，受到了大众的追捧，可见这2部动画片多么深入人心。

国产动画的衰落：低龄化与商业化

20世纪80年代中期，上影厂在制作有鲜明民族特色传统艺术的作品同时，也开始了其他类型的探索。《黑猫警长》就是我国第一部警匪类型的动画片，而《葫芦兄弟》《邋遢大王奇遇记》等作品也融入了探险、奇幻等现代商业元素。很多的商业类型总会伴随着惊险刺激的元素，这开始引起了家长们的质疑。《金猴降妖》播出时因为“画面恐怖诡异不适合儿童的欣赏口味”而遭到批评，《邋遢大王奇遇记》中，因为“邋遢大王”区别于好孩子的另类形象也遭到了批评，认为会教坏小孩子。虽然这些动画依然顺利播出，但是中国动画也遇到了这个绕不开的问题——低龄化。

《邋遢大王》

《阿凡提的故事》

即使在人才流失、资金不足的情况下，上影厂还是在20世纪90年代初期推出了《镜花缘》《魔方大厦》等优秀作品。但是在市场经济的激烈竞争中，进口动画还是逐渐占了上风。“价低量足”的日本动画占领了电视屏幕，而美国动画电影凭借着丰富的工业化制作经验和市场化运作能力，几乎垄断了中国的动画电影市场。部分沿海城市出现了动画加工行业，在种种因素的影响下，国产动画逐步走向衰落，开始了漫长的蛰伏期。 在20世纪末，为了抗衡逐渐占领中国市场的国外动画，上影厂制作了中国动画长片中投资最大、篇幅最长的作品——《宝莲灯》。

《宝莲灯》于1999年上映，一度成为了社会的热门话题，让动画迷期待万分，希望可以超越美国动画。但该片上映之后，并没有取得预想中的成绩。很多观众认为，这部电影有些“分裂”——大量借鉴了“迪士尼”的画面和叙事风格，但是又希望在中间加入“民族性”的元素；希望学习美国动画的“幽默”，但是这些“幽默元素”在中国古代神话的环境中显得格格不入。除了3首脍炙人口的主题歌，似乎这部电影并没有给人留下什么印象。尤其是与同期的美国动画《花木兰》相比，似乎美国人更擅长讲好一个中国故事。

2005年，电视动画似乎迎来了转机，一部叫做《喜羊羊与灰太狼》的动画片登上了电视屏幕，一经推出，便受到了孩子们的欢迎。从题材上，“喜羊羊”依然没有逃脱低龄化的模式，目标人群也是针对小孩子。但原创的人物和故事在当时抄袭成风的现象中成为了一股清流，借着在电视上热播，“喜羊羊”还推出了几部电影作品，同样获得了不错的票房。这种模式被后来的动画片《熊出没》借鉴，也取得了成功。

这两部作品的成功不足以让动漫迷满足，从世界动画片的成长路径来看，动画题材走向成人化和全龄化是动画发展的必然之路。 中国动漫市场那么大，但是却没有中国动漫的身影，这种反差让动漫爱好者对国产动漫复兴的渴望到达了顶点。

“顶流”归来

2015年，国内互联网出现了一个新的名词——“自来水”。“自来水”取“自发而来的水军”之意，指一群因为发自内心的喜爱和欣赏之情，或不由自主，或满腔热情，去义务宣传某项活动的粉丝团体别名。这个词的出现，是因为一部动画电影——《西游记之大圣归来》。中国动画形象的“顶流”孙悟空回来了。

虽然取材于《西游记》，但《西游记之大圣归来》却讲了一个新的故事：大圣在大闹天宫后被封印，开始四处流浪，接着在偶遇江流儿后遭遇一系列事件偶然解除了封印。在流浪的过程中大圣寻回了自我，发现了自己最初的心意。故事并不是斩妖除魔取得真经，也不是反抗权威大闹天宫，而是围绕着寻找自我、发现自我、成就自我进行展开。

这部电影成为了一部里程碑式的作品，它以优良的制作和票房上的成功，打破了多年来动画低幼化的固有思维，让成年观众对动画有了兴趣，让动漫迷看到了希望，也让投资人找到了投资国产动画的信心。《西游记之大圣归来》成功后，部分媒体开始宣传国产动画的复兴，但是大部分动漫迷却没有响应，他们害怕这个“复兴”只是昙花一现。毕竟对国产动画失望了那么久，毕竟迪士尼梦工厂那么强大，毕竟日本的《火影忍者》《海贼王》《精灵宝可梦》征服了世界，谁都没有信心凭借一部动画可以复苏一个行业。

《大鱼海棠》

在艰难中重获新生

依托于互联网的飞速发展，国产动漫一直都在进行着努力和尝试。漫画方面，出现了以《火凤燎原》《长歌行》《塔希里亚故事集》为代表的国产精品，而由逆光飞行创作的《那年那兔那些事》和神北克创作的《国魂》更是将娱乐性与教育性做到了完美的结合。在动画方面，也出现了《秦时明月》《罗小黑战记》《十万个冷笑话》等作品，而《斗罗大陆》《斗破苍穹》等作品也做了将网络小说进行动画改编的尝试，尤其是根据刘慈欣科幻巨制《三体》改编的动画《我的三体》更是获得了广泛好评和追捧。但是在早前那段时间，因为国产动漫市场整体的低迷，大部分的制作都面临资金短缺的困难，让他们坚持下去的只是对动漫的喜爱，不少作者和公司戏称自己在那时候完全处于“用爱发电”的阶段。

饺子凭借《哪吒之魔童降世》获得第35届大众电影百花奖最佳编剧奖。

网络动漫的繁荣与《西游记之大圣归来》在市场上的成功，让投资者和创作者都看到了国产动画的一丝希望，之后，《大鱼海棠》《大护法》《罗小黑战记》等国产动画走上了大银幕。

《大鱼海棠》美轮美奂的画面，蕴含中国古典哲理的剧情台词，都令人印象深刻。影片中《逍遥游》《诗经》《山海经》等中国古籍中的形象与故事的结合，以及福建传统土楼、麻将、唐装、陶笛等中国独有的文化产物在情节中的承接，可以从电影的各种细节之处感受出浓浓的国韵美感。虽然上映之后存在着画风模仿宫崎骏、人物刻画浮于表面、缺乏基本叙事动机等争议，但依然一经上映便获得了广泛的关注，首日票房更是高达7460万元，打破了国产动画首日票房的纪录。

《大护法》同样遇到了评价两极分化的问题：一派人夸它有思想，有内涵，主题复杂暗黑，成人题材和隐喻在当前形势下尤其难得；另一派人则批评它台词尴尬冗长，剧本结构混乱，镜头单调，甚至有人批评它缺乏作为电影最基本的对视听语言的把控。虽然没有取得票房上的成功，但《大护法》依然被认为是一部里程碑式的作品：在普遍借鉴“日系”或“美系”动画风格的环境下，《大护法》强烈的作品风格让国产动画看到了一条模仿之外的道路。而题材上的大胆创新，为国产动画的“成人化”道路做出了勇敢的尝试。

《罗小黑战记》是一部在2011年就已经开始播出的flash动画，主角罗小黑是一只可爱的小黑猫，其表情活跃于微博微信QQ等众多平台。

《罗小黑战记》是继《十万个冷笑话》之后又一部搬上大银幕的“网络动画”，在网络制作阶段《罗小黑战记》就一直缺乏资金支持，作者在工作之余靠着对动漫的热情和读者的喜爱进行创作，所以更新速度很慢。在电影中，作者还加入了当时读者“催更”的彩蛋，而读者也经常戏称《罗小黑战记》为“3000元大作”。《罗小黑战记》虽然同样评论两极分化严重，但作为原创动漫“市场化”的一次重要尝试，依然有着非常重要的市场开拓作用。

2019年，《哪吒之魔童降世》（以下简称《哪吒》）上映，引爆了2019年的中国电影票房——注意，不是动画电影票房。《哪吒》与《西游记之大圣归来》一样，用新的故事对民间“顶流”神话人物进行重新演绎，没有高额的制作费用和宣传推广费用，全靠制作人员的坚持和影迷的口碑。《哪吒》的剧本，是导演和编剧磨了整整2年的第66稿，和最初的相比，剧情50%都进行了改动。在制作期间，很多人离开了，因为太辛苦，因为看不到希望。影片中单是江山社稷图4人抢笔的戏，就用了4个月的时间。全片1318个特效镜头，需要一版一版地进行调整。花了5个月做的特效镜头，达不到满意的效果，就砍掉了。导演饺子说，哪吒黑眼圈的灵感，就源自于同事们加班后的样子。《哪吒》的努力和诚意获得了市场的回报——上亿人次的观看，超过50亿的票房，国产电影历史第2的排名。动漫迷们用一张张电影票说明，国产动漫不是没有市场，只要有好的作品，观众愿意用真金白银支持。

《哪吒》的成功不止让国产动漫的制作者和支持者扬眉吐气了一把，更重要的是对国产动漫市场的影响。众多“圈外”媒体的报道让更多的观众知道了动画片不光是给小孩子看的，让国产动画开始摘掉了“低龄化”的帽子。出品方“光线传媒”因为《哪吒》的成功，股票2个月涨幅高达40%。受《哪吒》影响，其他动画制作公司也受到了投资方的追捧，越来越多的投资者开始看到了国产动漫市场的机会，也开始相信国产动画会在这个大市场中获得成功。

本文节选于《世界博览》杂志2020年第1期

责编：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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