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学霸女儿次次考第一却依旧被母亲指责,得知缘由令人咋舌(苏雅的故事第一集剧情)苏雅的故事第一集,
作者:白格子
1
舒望在周五放学后来到一个早已踩好点的海岸,放下书包在岩石上,拿手腕上皮筋扎好头发,然后吹着海风想了一会儿自己的一生,还是觉得这是更好的归宿。
然后她站起来看了一眼面前有些艳丽的海上天空,还是忍不住回望了一下身后繁杂的世界。
她跳了下去。
傍晚的海水并不算冰凉,她在学校学过一些游泳,却让她放弃挣扎抵抗。
她慢慢闭上眼,慢慢感受生命的消散。
被人拖上来的时候,意识还算清楚,趴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恢复了一点体力便抠着嗓子呕吐,吐出一滩海水后还能对救她上来的男人礼貌道谢。
那男人也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身旁站着一个背着书包比舒望低一点的男孩。
拒绝了让那男人送自己回家的好意,背起书包往家方向走之前她抬眼看了一眼那男孩,当时的她浑身湿漉漉,像刚爬上来的水鬼,只那一眼便让男孩眼神闪躲,惊得后退了几步。
她知道他不相信自己哄骗他父亲的那套说辞——因为试卷被刮到岩石边上来捡,才不小心失足落了水。
她跳海前往后看的那一眼正好与他对视。
穿校服的男孩儿惊得张大嘴巴像被噎住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看见他眼里的诧异与不解。
来接他的父亲,正低头与他笑着说什么话,目光落在儿子身上,他当时应该是想顺着视线看过去的。
可在跳海之前舒望并没有看到他抬起的脸。
所以只有他了,只有这男孩儿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了。
2
舒望又抹了一把脸,临近家的时候,她从唯一的干书包里把写好的东西拿出来撕碎,扔进了垃圾桶。
进到屋内的时候她仍然浑身上下滴着水,站着的一块地板已经有些湿掉。进了水的鞋子,脚趾一抬便能从透气的网孔里看到加深的鞋面颜色,袜子黏着脚不舒服,头发分叉处还在昏暗的灯光下一点一点聚集水滴。
面前坐着的舒雅,看完她带来的试卷后终于开了口,咬牙切齿带有浓烈恨意:“数学为什么会错两个选择题?这是你上高中以来最差的一次成绩,你对得起谁?”
舒望并不意外她如此的大发脾气,数学试卷的错题是她早有预谋的借口,她对自己的母亲了解到看到自己的一张试卷,就能想到她的面部表情和说话语气,她无数次实验过,从未出错。
果然舒雅一拍桌子,食指指着堂屋内部:“去吧,跪一个时辰长长记性。”
舒望低着的头又微微点了点,消瘦的下巴几乎要磕到胸骨。
她转身,身上海水的黏腻感加重,她有点不适。
“站住。”舒雅喝停了她的脚步,舒望能想象到她皱眉的嫌恶表情,带着不耐烦的语气:“你身上怎么回事?”
“不小心掉到了游泳池。”舒望淡淡开口,知道除却有关学习的事她不会再追问。
果然,舒雅只道:“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去跪。”
舒望又点了头。
没什么和她好解释的,不是吗?
比如就算数学少了十分她也仍旧是第一。
比如她很想质问,为何现在才发现她的异常。
洗完澡以后舒望才去跪向舒雅指的那个角落。
苏雅自她上初中以后,就让她一考不好就跪大院门口的规定变成了内屋。
这样真好,舒望想。
至少不用再听那些指点或是再看到那些怜悯的眼神。
舒雅对她说,她会尽量做一个好母亲,这样一看她倒是进步了不少。
3
舒望再见那男孩是在高二一班里。
她终于想起为什么会觉得他眼熟了,因为他们同在一个班级,同在第三排,距离近的能够听到每次周围人喊他时的她的微微侧目,她听见其他男孩的嗓音,高高的声调,带有男孩特有的变声期的沙哑,他们喊他:“周之竹,走,去打篮球。”
她发现了他,他亦知晓她发现了他。
她有时会肆无忌惮的把目光投到他身上,不似他,对她只敢偷瞄或是快速瞟过。
舒望一向是最后一个回宿舍的人,她一旦做题就极其投入,并不能发现周围的环境变化或者是,留了什么人。
灯突然熄灭,昏昏欲睡的周之竹猛然惊醒,他支起身,先望向了右边的舒望。
突然起来的黑暗让视力出现了一瞬间的失明,等他再反应过来,就听见了女孩收拾书本的翻页声,铁质的笔在木桌上和磕碰的声音。
然后,推开的椅子与地面相摩擦的声音,周之竹跟着起身,他顿了一瞬,看着女孩的黑色身影从自己旁边经过,走到门口后,熟练的关上门,准备上锁。
“喂。”周之竹终于出了声,他站起身跑过去,用手扒在门前,可怜兮兮的,语气略带委屈:“屋里还有人。”
舒望愣了一下,随即往后退了一步,留出足够的空间让他从门口走出去。
于是周之竹终于免于被锁在教室的噩梦,站在走廊上看舒望落锁。
教学楼十一点会准时关灯,所以整栋楼都是昏暗的,唯一能看清的是楼下路灯透过来的落在周之竹脸上的光。
男孩脸上有倦意,他低垂着脑袋,长长的睫毛扑闪,白瓷般的脸庞半明半暗,目光却是没有离过舒望的手。
等见她上好锁,直直的向楼梯口走去,他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抱着书包就着急忙慌的跟了下去。
楼梯没有灯,舒望下得不算急,眼睛已经能慢慢视物,分的清错落的台阶。
楼上有个人却突然在这个寂静的楼层喊出了声,他说:“同学……我夜盲。”
舒望于是只好放慢了脚步,等着那拖油瓶一步一步一点一点向下走,等到了最底层,灯光已经足够亮,舒望便加快了脚步准备往女生宿舍走去。
可是,后面的男孩又出了声,他的声线清澈,略带迟疑,他喊:“舒望……”
舒望终于回头看他了,她抬起脚慢慢走过去,身下的影子跟着移动,她身材高挑,把他笼罩,声音冷冽,目光略带打量:“有事?”
周之竹又后退,他把书包紧紧抱在胸前,像第一次见面般那样的神情,他怕她。
他深吸几口气,终于镇定了下来,他看着舒望,目光似有深意:“我告诉我爸爸你是不小心掉下去的。”
“嗯。”舒望微微侧头,距离拉远,不再让压迫感太过明显。
“我不会跟别人说的。”他又补充了一句。
“嗯。”舒望这次点了头,她缓缓转身,准备回宿舍。
“那你……不要想死了好不好。”他在她背对着他后终于再次鼓足勇气张开了嘴。
舒望的脚步顿了一下,她回头,整齐的刘海被风刮得有些凌乱,她看着周之竹,像看着一支笔,一本书,一种无生气的东西。
她没在回他,直直离开了。
4
周之竹在第三排最左方,舒望在第三排中间,他们之间隔了一个过道。
舒望没有朋友,她曾经带过小学的同学过来玩,舒雅面上无所谓的和她们说话,却在那孩子走了以后状似不经意的问那孩子的成绩,舒望当时还不懂母亲的用意,便愣愣的说了同学是班里前几名。
可是这样也不行,她记得当时的舒雅的扯着她的衣领轻声道:“舒望,妈妈只允许你和比你优秀的孩子玩,如果你下次再带这些人来我们家,我就会把她们轰出去,当然,如果你想你也可以立刻滚。”
她事事要求舒望得第一,事事。
如果有人比自己更优秀,舒雅只会对着她咆哮,怒吼,问为什么别人是第一你不可以,而不是说,舒望,你可以带他来我们家玩。
舒望的孤僻与周之竹的招人喜欢是一个鲜明的对比。
他的身边很多时候都围绕着一群男孩子,他们总是喜欢过来找他,就像鲜花招惹蜂蜜,有时课间会从他们座位传来哈哈大笑的声音,舒望略一抬眼,就又瞟见他闪躲的眼神,连带着声音都小了好多。
舒望知道他怕自己,这似乎对他来说是一种本能反应,没有人会对自己周围想的人有什么好感,特别是自己知道了这个唯一的秘密。
他对自己,有一些不可未知的恐惧,或多或少的悲悯,还带有一些试探或好奇。
这男孩很好猜。
高一还未文理分科,是以班级管理比较混乱。
一周以后迎来了一次位置调动,舒望没想到他会成为自己的同桌。
以她的成绩可以随便挑选位子,她原先的同桌是一个同样沉默的男孩,他时常戴着厚厚的眼镜片埋头做题,舒望他们俩个也很少交谈。
那男孩成绩同样不错,但不知为何他在舒望坐回原先位置以后就转身坐到了前排。
周之竹的成绩并不好,舒望在老师念名次挑位子的时候发现的,他几乎到了最后几名才进到班里坐到舒望的身边,而与此同时,舒望的旁边并没有人过来坐。
周之竹低头收拾书本和东西,他个子不高,严格来说可以算上矮了,但胜在他长得好,皮肤白净,五官端正,声音也是清澈干净的,对着一直盯着他看的舒望小声道:“我占得空间很小的,不会妨碍你。”
5
没分科的坏处就是会一场考试要写九张卷子,每次考完都是全班一起哀鸣,这个叫那个闹,还有时不时会崩溃的,来周之竹位置上诉苦的几人。
“老子怎么知道什么货币什么替换!老子以后又不学文科!”
“对啊!还有什么经纬度什么气候什么寒流,当初在初中都差点晕死我,还来高中祸害人!”
周之竹笑着看他们,适时的把自己地理和政治一团糟的试卷拿出来给那些人看,于是那几人也高兴了:“是不是是不是,就是难学!”
舒望低头整理自己的试卷,准备把它们折起来放到抽屉里,旁边突然凑出一个脑袋,刚刚还在和别人说话的周之竹抬起脸看她,大眼睛里有些不好意思:“我能看看你的卷子吗?好几题还是弄不懂答案。”
坐了一个星期的同桌,周之竹似乎没那么怕她了,他慢慢会主动和她说话,而她也偶尔会回应他几句。
舒望的手一顿,不知道他想看哪些试卷,索性就把那一堆都给他递了过去。
于是她听见男孩的惊叹声:“舒望,你这个题也能全对?天啊,老师今天上午还在说全校只有一个做对的!”末了,又挠挠头,不好意思的:“也对啊,你全校第一,也应该只有你能做对了。”
舒望没理他,自己预习下一节的内容,又听见周之竹的惊叫:“天哪,舒望,你为什么文科理科的成绩都那么好!”
舒望被他吵的有些闹心,正想让他安静一会,一看过去却发现周之竹满脸崇拜的正对着她看,他张着嘴,瞳孔里细碎的光晕都变成了星星一般闪耀的东西,眉毛因为眼睛的睁大略微挑了一点,咧着的嘴角牵扯肌肉形成了一个酒窝的弧度,他毫不掩饰自己对舒望的仰慕,赞叹道:“舒望,你实在是太厉害了!”
舒望怔了一下,几乎忘掉自己准备对他要说什么话了。
下一刻,周之竹的那个朋友,好像叫徐凌的男孩,笑嘻嘻的拍着他的肩膀:“兄弟,你这就不懂了吧,全校第一都是这样的。”
舒望垂下头,是的,每个人都是这样的看法,老师也是,同学也是,除却母亲对自己的过分的严格要求,以前的成绩和分数都让周围的人对她的优秀形成一种固定看法,好像她生来就该这样,好像她一直就该这样,她不考第一才是罪无可赦罪大恶极。
那些人没有恶意,没有讽刺和嫉妒,却还是老让她闷得喘不过来气。
“可是,”周之竹又张嘴,他带着不解和懵懂:“每次都考第一的舒望就是很厉害啊,因为并没有人能超过她,要不就是没有她聪明,要不就是没有她努力,这才更让人敬佩啊。”
6
高一的班主任建了一个群,让大家回家以后都加上,方便在群里通知一些事情。
舒望上的高中要求很严格,并不允许在学校出现手机,而舒雅在舒望的周末给她报了许多线上课程的补习,所以,舒望是拥有自己的手机的。
舒望加了班级群以后,很快一个好友申请就发了过来,她点开一看,是周之竹,就顺手点了同意。
两人之间并没有太多话要聊,他偶尔问下她在吗,她回个在写作业或者学习他就赶紧说拜拜,让她专心看书。
两个人的关系慢慢不再那么尴尬或者生疏,与此同时,这两个月以来,周之竹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高,他慢慢褪去了婴儿肥,身形也更加挺拔,眼神倒是一如既往地温和。
有时他会对着舒望莫名其妙的长出一口气:“还好还好长个子了,还没你高可咋办。”
那天周日舒望一进班就看见周之竹已经在座位上坐着了,她难得看到他十分认真的样子,见她过来,一脸正色的问:“舒望,我问你借了多少钱?”
舒望愣了一下,想起今天上午周之竹的账号发来一个借钱的信息,这是最近很流行的一个骗局,稍微想一下便知道他的号码被盗了,所以舒望并没有理会。
见她摇头,他才放下心,然后看他一个一个的询问自己添加的好友,为此专门做了一个本子,问一个划掉一个。
好在这个骗局太多明显,熟悉的周之竹的人聊两句就能发现问题,不熟悉的人也不愿意莫名其妙的把钱借给他。
和周之竹玩的好的几个同学一进班就过来把周之竹调侃了一番,他几乎把本子上的好友都快划光了才敢愁眉苦脸的抱怨。
一个蓝衣服男孩抱着书进来,周之竹突然又正色了起来,他站起身问:“张应天,我今天早上借了你多少钱?”
那男孩抬起头,看了周之竹一眼:“我给你转了一百。”
舒望记得这个张应天,他和她同是贫困生,发补助的时候两人的位置挨着,他和她一样安静到有些孤僻,时常弓着身子穿着洗得发白的衣服,那天发助学金的时候老师要求要交上来一张签名,她忘记带笔,是这个男孩把笔给她让她先写。
舒望能感觉周之竹旁边的人都愣了一下,把胳膊架在周之竹肩膀上的徐凌开口道:“不是吧,兄弟,这你也信,你不知道……”
周之竹一把把徐凌的手拍下来,舒望看见他瞪了徐凌一眼,带有警告的意味,又对着张应天说道:“那一百块钱你急不急着用?我下星期还你可以嘛?”
张应天点点头,没有再说话,径直走向了自己的座位。
旁边的徐凌揉揉被打痛的手小声嘟囔:“这家伙是外星人吗?这么流行的骗局都不知道?”
“不许乱说话。”周之竹把徐凌推一边,赶苍蝇似的把周围人都轰走:“赶紧回你们自己位置,不要影响我同桌学习。”
徐凌对着周之竹冷哼一声,又把目光投到舒望身上,突然揶揄的笑起来:“舒望啊,你不知道吗周之竹是故意想和你一起坐的吧?我们可是专门快和全班人商量才……”话未说完他就被周之竹捂住了嘴,被拖回了自己的座位。
回来的周之竹面色有些发红,他低头掩饰自己的局促,却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耳尖,慌乱中又碰掉了舒望的几本书,他急忙蹲下身去捡,然后递给她说:“对不起。”
舒望不知道他在为哪一件事情道歉,但她似乎并不在意,接过去以后也只道:“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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